里上演了一场夺人大战。
庄胜蓝和霍清妍拼命地拉着霍誉秀的胳膊不撒手,警察公务在身必须人带走。
“你们再不撒手,警方以妨害公务罪,毫不客气地将两位带走。”
“老公!”
“爸爸”
“老爷”
一阵高过一阵,声嘶力竭地呼喊,混乱地撕扯,推搡。
“当啷”一声,霍誉秀腕上的手表掉地上了,脆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我要我的手表,那是我女儿送给我的,快,快帮我拾起来——”这块手表是霍栀在凌石公司上班几个月后,因为表现出色,所得的奖励,是一块名表。
霍誉秀永远忘不了那天,阳光灿烂的日子,霍栀亲手帮他带上手表,父女情深的动人一幕。
这不仅仅是一块手表,更是女儿对父亲的爱,霍誉秀爱若珍宝。
作为清城的父母官,他担心名表会引来争议,虽然这款表的来路很正,但是身为政界要员,影响还是要注意的,因此他特地更换了一条很普通的仿皮革表带。
刚刚的撕扯大战中,仿皮革的表带生生别扯断了,手表重重的落在地上,零件满地飞。
像是同主人一同难过似的,手表碎了一地,四分五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着地上的表,连同那几个警察同志。
忽然,一个黑色的并不太细的东西引起了霍誉秀的注意力。
“摄像头!针孔摄像头!”霍誉秀惊叫出声。
“啊——”
“什么?”
“摄像头!”霍誉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管不顾地挣脱束缚自己的警察,蹲在地上捡起那个针孔摄像头,看傻了,石化得像木乃伊!
“老公,你说这个是——针孔摄像头!”庄胜蓝耳边平地起炸雷。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哈哈哈,哈哈哈哈,家贼难防!针孔摄像头!哈哈哈,针孔——”
霍誉秀仰天大笑,老泪纵横,任泪水肆意,滑过面颊,落如口中,咸咸的,苦苦的,可这点苦痛哪里能与他内心的忧伤相提并论。
“老公,这款手表,是你——是你最疼爱的女儿——霍栀送的?”庄胜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惊恐的眼神里慢慢染上愠怒,恼怒,愤怒,甚至疯狂。
“爸爸,爸爸!”霍清妍见到警察强力带走了爸爸,大声地呼喊,声音异常悲伤,急促。
“老公,老公,我不让你走!老公——”庄胜蓝拼命地追赶,却被警察大力阻退回。
“太太,太太——”陈姨惊叫,庄胜蓝直直地倒了下去。
“妈妈——妈妈!”霍清妍撕心裂肺地呼喊。
“二小姐,快,赶快送太太去医院!”陈姨扶起因悲伤过度而昏倒在地的太太。
霍家上下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霍栀赶过去时,霍家别墅里,稀稀落落,一片萧条杂乱落的景象。
“爸爸,爸爸!”书房里空空如也,只有书桌上散落着一副写了半截的字——栀子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于道气相和。
下面两句“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爸爸还没来得及写。
“大小姐,老爷刚刚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你说爸爸被谁带走了?”霍栀用力地摇晃着面前的佣人。
“被——警察局!”
“你说什么?爸爸被警察局带走了,我不信,我不信!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霍栀十分失控,她用力地摇晃着面前的女佣,手指因用力指甲已经深深陷入女佣的肉里。
“大小姐,你弄痛我了,大小姐!”常年做体力活的女佣,费力地掰开掐疼自己的手,她完全没想到大小姐的双手居然如铁钳般结实有力。
“太太,昏倒——紧急送往医院了!”
女佣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像今天如此失控,如此可怕,在女佣的眼里,大小姐向来是那个柔弱有礼貌的大小姐,对下人和蔼可亲,对父母恭敬有加,今天佣人们看到了大小姐出人意料的一面,很 ——恐怖,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