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着长长的腥红的细长的舌头,怎么如藤蔓一般,舌头就是无数的藤蔓啊,伸长着,搅裹着,轰地碾压向我。
轰隆隆的巨响骇人心魄,而四周都在摇晃,耳内除了还能听到黄王嘿然的冷笑,其余所有所见的一切,如地震一般,全在狂晃。
呼地掠过,直冲而起,躲过急扑过来的碾压,却是发现,两道红光,唰地照了过来,那怪物的两只眼睛,竟是如巨球一般,闪着红光,立时四下通亮,全在红光的笼罩之中。
更骇人的是,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身体内的虬蛟,突地猛然冲撞不止,似乎要跑了出来,深吸气,不行,还是压不了这股燥狂。
这怪物,似乎就是在引诱我身体内的虬蛟出来。
脑子轰地一激灵,这是不是说,最后的终极目的,引出我的鲜血,唤起怪物,而最后,还是要的是虬蛟,如我先前进来一样,那些骷髅人,直接就说要虬蛟的。
吼吼吼!狂吼声突起,红光晃动,怪物吐着细如藤条的红舌,腥气逼人,猛地又是朝着我碾压过来。
急扭而蹿,呼地掏出刀剑,猛然地刺向怪物。
当啷啷!
如金属相碰的声音,怪物的身上,竟然又是硬如金属。
这种情况,不止一次碰到了,但我此时,越来越燥热,整个人如癫狂一般,我隐然感到,似乎难以控制自己一般,轰地扑去,却是如我身体内的虬蛟拉着我扑去一般。
几乎要触到那细舌头,藤蔓的尖儿就在我眼前晃动,本能地挺起刀剑,却是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细舌扑去。我脑子尚是清醒的,我能准确地感到,这种扑去,不是我自愿的,按本能,我应该朝后躲,而却是不躲,反是朝前扑,这不等于就是将自己送入细舌的缠裹之中么。
而却,身体内的虬蛟如和怪物相吸一般,我在挣扎,却是越挣反是越扑得紧了。
呼哧哧!细舌藤蔓一下子缠裹了我。越来越紧,几乎窒息,而我鼻子里,全是那种恶心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味,却是从藤蔓尖头直蹿出来,直朝着我身体内钻一样。
阴风扑来,助了这血腥味直扑向我的身体,我整个人几乎全被这股血腥味弥罩在里面。
我不能不呼吸,满满地吸进一口血腥味,呼地一下,直蹿入体内,天,体内翻江倒海,虬蛟彻底狂燥了,陡然的狂晃,一下子将我推倒在地。
不好,这血腥味就是引我虬蛟的原凶,而且这似乎就是刻意的,更而且,这血腥味笼罩之下,我不得不呼吸,所以,我等于又将自己送入了怪物的嘴边。
红藤还是缠在身上,索性在地上打滚,却是滚不动,红舌轰地卷起,一下子将我拉到空中,天啦,我第一次有了失重的感觉,要知道在过往所有的阴诡中,我从未脚离开过地面。
脚离地,意味着我彻底失控,而那灵活的细舌呼地将我送到嘴边,我又被迫吸进一大口血腥味。
呼啦啦!
我如打摆子一般狂颤了起来,完了,身体要裂开一般,体内的虬蛟翻来覆去,与怪物应和着,这是怪物要引出虬蛟啊。要我身体的虬蛟到底做什么用啊。
此时,胸口突地灼浪翻滚,比任何一次都厉害,是血玉的热浪,但古怪的是,这比任何一次都厉害,是使出了全力么。倒是暂时压住了我的燥狂一般,我身体猛地停了下来。
体内又有股清凉,是姐姐的,姐姐有两种温度我最熟悉,一种是灼热,一种是清凉,似情况而定,此时血玉灼热,姐姐当然是清凉。
一热一凉,关键时刻,让我一下子停了下来。
呀呀呀!突地,黄王嘿然的冷笑声,变成了狂吼声,声到人到,黑衣罩体,而手里,还是掳着玉容。
我牙关紧咬,此时,我要抓紧姐姐给我的一点时间,姐姐是在用生命给我争取了这短暂的机会,我不能放过,如果姐姐能说话,定会说,云儿,姐拼了命,你快点啊。
呼地舞起刀剑,我不扑向怪物,轰地扑向黄王,而且直斩向他掳着玉容的手臂。
哧呯!黄王的整条手臂一下子被我斩下,玉容呯地掉到地上。
我的力道,还有速度,应该没几个人抵得过我,我全力直扑之下,黄王应该不是对手。
我呼地急掠,一下子掠起地上的玉容,而掳着玉容的黄王的那条断手臂,转瞬化成黑灰,弥入黄沙。玉容全身冰凉,眼如死灰,我呼地一把搂在怀里,此时就是我死,我也不会放了她的。
陡地抬头,老天,黄王呼地骑坐在了怪物身上,而那被我齐齐斩下的手臂,竟然咔声间,又长出了新的。
六道轮回!我杀不死,死又复生,生生不灭,天啦,诡异的六道轮回,此时我怎么办。
黄王又开始嘿然冷笑,怪物在他的指挥下,如山一样辗压向我。
“小子,你仗着点破缘分,透支身体,你身体内不过如此,没有传说中的厉害,现在,我们看谁经得过谁!”
黄王阴然的声音突起。这家伙,居然能知道我身体内的秘密,而且一直似乎就是在消耗着我身体内的力气。
轰隆隆!
巨响又起,怪物抬头,甩尾,一团黑影轰地当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