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血雾,是与我小刀相碰,如灼热的蒸气一般,竟是腾起血雾来,刹间,我们在一团的血雾笼罩之中。
而我小刀刺中的,正是树冠的枝条,交织在一起的枝条,枝条上,也是如血泪一般的水滴子,而我一当刺中枝条,呼地一下,竟是涌出更多的血泪来。
可以确定,这树杆中尽是这种红色如血的液体,说不定就是血啊,因为,此时有血腥味。
不敢停,猛然急荡。刘古碑挺起桃木剑,嘴中念念有词:阴是阴,阳是阳,一路归一路,一场还一场!
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老小子本是道士,说不定也就是些咒语吧。
桃木剑猛然挥出间,树身子似有吼叫一样,摆得列厉害,倒是压住了一些交织的势头,我更是猛刺不止,不管血雾弥漫,枝条断裂无数。
而掉下的枝条,在地上,瞬间变焦,一下子成了黑灰。如烧焦了一般。妈地,枝条一离开树身,竟然变得焦黑的黑灰,我靠,这不是枝条啊,这似有生命一般,难不成,这血泪,就是树身子的血泪?
心里乱想个不停,却是手里不敢停。瞟眼间,心里突地很感动,王路吓得躲在锦容和姐姐两人之间,准确地说,是姐姐和锦容两人相向而立,手掌推送不止,似搭了一个安全的帐篷一样,让王路躲在里面。
女人就是这样,该斗嘴时互不相让,该吃醋时坛子可以打翻,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拧成一股绳的。这一行人,除了王路傻白甜以外,其余的,多少有点功夫,能自保。
王路暂时没事,我放下心来,小刀更是猛挺不止。
刹间,枝条更是断成无数的小枝条,血泪倾飞,妈地,我这是在刺树,还是在杀人啊,怎么一直血泪不止。心里狐疑,手上松了一些。
而那边,刘古碑的桃木剑几乎快被强大的气场压弯,整个人袍服尽鼓,看来,老小子拼出了全身的力气。
“杀啊,小子,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给点厉害瞧瞧,不听我的话啊!”
刘古碑骇然大叫。先前他嘴里咕噜着几句奇怪的话,说白了,就是一码归一码,犯不着为难我们,妈地,树能听懂你的话!屁啊!但要我杀,我也是急扭而起,陡杀不止。
血泪更多,地上的黑灰已然一层了。
呜呜呜!
突地,竟是传来怪异的如人一样的惨哭声,纠在心里,妈地,好多,一刹间,竟是全然是呜咽声,惨啊,我心尖尖都在颤。
“师傅,杀到树神了么,这象是人在哭号啊!”我大叫着,但手上不敢松劲。因为此时我骇然发现,更多的树冠似纠绞了过来,那张网,越编越密,而我荡起的气场和不断的拼杀,似乎与之持平。
“你是鬼见多了,到处是神啊,狗屁,就是些游魂,快杀!”
刘古碑大叫着。
我靠,不是生杀之地么,哪来的游魂,而且全是在树身子里么,怎么我就是感觉象在杀人一般。
猛然荡转,刘古碑的连连催逼,也让我红了眼,既然是杀,一不做,二不休,我特么就杀你个片叶不留!
呼然扭起,使出全身的力气,树杆近我身旁处,竟是突地变弯,被我强大的气场抵得弯到一边,但同时又感到,马上,一股回弹力又至,是树杆互相纠结,又是压向我,而那张网,也是拼命地下压。
血雾弥漫,但未及落地,全成黑灰。
也是怪了,看来,生杀之地,连血也是不能存活的。
呼呼呼!
猛扫间,我心里冷笑不止,妈地,九死一生,现在,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使出全力之际,那张网已然破败不堪。而其时,惨声更大,呼号更烈,连我也都是觉得太诡异而凄然。
轰!
我一个急飞冲天,照着最密处猛然一也,一根最粗大的树枝应声掉地,转瞬成黑灰,而血雾更多,飞散间成灰。
树冠网集结的速度明显慢了。
靠,还是不能抵我的气场啊。
心里稍松一口气。
“小子,红香还有么?”刘古碑在那边大叫着。
我反手入帆布袋,拿出一把红香来:“师傅,还有。”
“好,你将红香插到地上,我来点燃。”
刘古碑一个急扭,猛然蹿到我身边。
我迅急地将红香插入地上,怪啊,土是僵硬的,还好,我力道够,一下子插入,而插入的同时,哭号声更大。
刘古碑呼地一把黄符纸掏出,当空一晃,尽燃,丢到红香上,红香点燃,烟雾立起。
刘古碑紧握桃木剑,围着红香急速转动。
怪呀,红香起间,那些树杆安静了些,而那交织的树冠,也是暂时停止。
“我答应你们,一定还你们净土为安,但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办不到,所以我说阴是阴,阳是阳,一路归一路,一场还一场!还不服么?”刘古碑急速转动间,桃木剑当空舞动,挑动着红烟雾朝着四下散开。
哭号声突地止住。
而树冠呼地散开,交织的网解开了,树杆又是笔直。
刘古碑擦着额上的汗,“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而我,却是怪怪地看向刘古碑,傻比此时也明白,刘古碑知道这些怪异的东西的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