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要说原因,没有原因,就是男人的自觉。
“你有个妹妹?”我突地问。
刘古碑脸色一沉,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是他告诉我的,现在,我真的觉得,有些事,瞒个屁啊,我真的烦透了猜来猜去的日了,本来就九死一生,还得猜这个防那个的,不就是最后一死么,索性抖个透。
可怪的是,锦容却似没听到一样,依然小心地拉着我。
不说了,我不傻,我甚至觉得我有时候没这个女人聪明。
“你主人在我身体里吧。”我笑了一下说。
锦容还是不理。王路却是叽叽地一笑:“主人?她哪来的主人,怎么还在你身体里啊。”
没人理会,到了坑口。
我其实是想说,你这么关心我,不就是月儿在我身体里么。
而我在回形房里,可是听月儿说过,那声“小妮子”我可是记得清,月儿称锦容为小妮子,肯定地位比她高。
坑口处,刘古碑冷然一笑:“我可只能自己上去。”
老小子也精啊。
我一手一个,拉了锦容和王路,呼地蹿出。
落地之时,一个阴声:“出来了,居然还活着。”
娟儿!
靠!
我呼地抢前一步,捉了娟儿的手臂,没用全力,娟儿一愣,她或许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有了这样的功力。
“不哭了?正常了?我们能活着出来你失望么?”我冷冷地说。
手里使着劲。怪啊,娟儿怎么是绵软的,没一点抵抗力。
我松了下手,但没放开,娟儿脸上依然是一幅冷然的表情,这姑娘,倒是沉得住气。
“没死,我放心了。”娟儿突地说。
怪!娟儿怎么说这话。
“恨我么?”娟儿突地直直地盯着我。我一愣,我还在寻思着,娟儿怎么全身绵软没一点抵抗力了,突地这一问,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茫然间我摇了摇头,娟儿却是快快地接口:“恨我,那就是原谅我父亲了。”
这么逻辑,哪跟哪啊。
刘古碑此时却是走上前,突地对娟儿说:“别作傻事,你父还有还魂的机会。六道轮回解开,一切皆解。”
娟儿突地惨笑一下:“什么叫傻,我才叫傻,父亲为了女儿一生的荣贵,叛主私为,最后落得陈尸棺内,我不是最傻之人么。”
“我被一个我本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却是一下相信了他,居然把父亲还有半月潭的姐妹全送了命,我这不是最最傻么!”
“我不介意,再傻一次,但得还我傻人傻福,老东西,我父与你还有些交情,他听不懂,你应该能听懂,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娟儿一连气说着,却是把眼望向刘古碑。
刘古碑默然低下头。
娟儿却是一挥手,“随我来。”
我特么五迷三道,听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跟在娟儿的后面。
“死人谷要出去,除非死人!”娟儿似自言自语,而刘古碑在旁欲言又止。
不见了排排的干尸,不见了诡异的红灯笼,一切,似乎被娟儿收起来了一般。
到了出口,却是诡异的雾气迷漫。
娟儿突地对着我惨笑,我的天,我从来没看到娟儿这神情。
“还记得这里么,你不会忘了吧,这里的一切,全被我收起来了,还有,出这片迷雾,就可到山下,记住,这里有我,还有我的父亲,以及我亲爱的姐妹们。”
娟儿直直地盯着我。我是愣了,交待后事一般,先前阴诡一片的娟儿,突地似转了性情一样,怎地与先前大不同啊。
我点头,“记得,我们能出去么。”
“当然不能!”娟儿一笑,“除非死人!”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来。
突地人影一晃,我清晰地听到刘古碑叹了一口气。
竟是娟儿,直扑迷雾,轰然炸响间,轻雾尽除,一条路,妈地,熟悉,去农家乐的那条路,也就是我们先前上山去农家乐时的那条路。
真的就是山下。
我目瞪口呆。
慌慌地看,都在。
锦容和王路愣着。
刘古碑低着头。
我一拉刘古碑:“师傅!”
“又想有铲杀我么?”刘古碑抬起头来,老小子从来不流泪的眼里,竟是满眼泪水。
“不是,师傅,你怎么不早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急了,语无伦次,娟儿刚才怪怪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刘古碑却是嘴里轻声地重复起刚才红石室中看到的诡的话语:六道轮回,知我者死,死我者生,生我者灭,灭我者亡,亡我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