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海决定留下,所以方中信也没有离开。秦海是被他叫来帮忙处理事情的,秦海不走,他当然也不能走。
废弃粮仓里的灯光昏黄,靠墙站着的22人分成了三个阵营,分别是8人、1人和13人。
秦海和方中信以及其他十几人席地而坐,距离那22人不足五米远。
此刻,秦海正拿着方中信给他的资料,一页页仔细的翻看着。每翻过一页,他的眉头就皱紧一分,不多时,又舒展开,然后又皱紧,如此反反复复。
一旁的方中信看着秦海的表情,几次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秦海从资料里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翻阅手中资料的过程中,秦海还会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一眼那靠墙的22人,似乎想从他们中的某些人身上找到重要线索。
十几页的资料,秦海反反复复翻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放下。这时,出现了第一个要喝水的人。
他很瘦,这种身材在老兵中并不多见。
他缓慢地走向方中信,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两米的时候,方中信开口道:“什么事,就站在那里说吧。”
瘦子闻言,顿住脚步,说道:“我口渴了,想喝diǎn水。”
方中信听到这话,正准备开口,秦海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这瘦子面前,掀起他的上衣,伸出手指,抹了一下他肚皮上的图案,放到鼻尖前闻了闻之后,才向方中信diǎn了diǎn头。
方中信见此,这才按照秦海之前的交代,派人倒了一小杯水,递给瘦子。
这杯水最多只有30,瘦子接过杯子,就像是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一仰头,一口干掉了整杯水,猩红的舌头还在杯子的内壁上舔了舔,一副陶醉的模样。
方中信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扭头望了望秦海,见秦海的神色如常,他也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向那瘦子的目光越发古怪起来。
正常人喝水的时候,可不会这幅模样。
瘦子喝完水之后,把杯子递还回来,满意的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
一个小时以后,又有人提出喝水。如前次一样,秦海先检查过他身上的图案之后,才给他水喝。
又过了半个小时,接二连三的有人提出喝水的要求。
三个小时的时间里,22人全都喝过至少一次水,那个8人组里的人,有六个都提出了第二次喝水的要求。
夜里十一diǎn,众人开始渐渐睡去,秦海也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真睡,而是在假寐,他的目光透过眼缝正盯着所有人。
凌晨时分,大家都睡熟了,一人成队的那个年轻小伙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蹑手蹑脚的在原地转悠了几圈之后,像是梦游一般,又重新坐回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没了动静。
接下来,一片安静。
粮仓里的灯光似乎更加昏暗了,一道道鼾声响个不停。
方中信和他带来的大多数人也都已经睡着,只留下两个人站岗。
突然,秦海的心头直跳,一种预感,越发强烈。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可是,这种感觉在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之后,又如退潮般骤然消失,搞的秦海满心无语。
静悄悄的气氛,持续发酵,不知又过了多久,秦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diǎn整。而就这时,一道闹钟声突然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瞬间被惊醒,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左顾右盼,当他们搞明白声音的来源之后,一个个又如释重负,可是,还没等他们脸上的惊恐之色完全退去,一道火光骤然窜出两米多高,“轰”的一声烧在了天花板上,火苗疯狂摇摆,像头面目狰狞的怪兽。
“啊!着火啦!”
“啊...快救人啊,他烧起来啦...”
“大家快跑...”
“小心!救我!”
“啊...”
“轰轰轰!”
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燃烧的人体在地上滚动,距离他最近的三个人也纷纷被diǎn燃,火势一瞬间就窜出来了两米多高。
“快救人!”方中信大叫一声,就准备冲向前去,却被秦海伸手抓住了胳膊。
“不用去了。”
秦海沉声道,“他们已经没救了。”
“可是...”
“没有可是!”
秦海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既然叫我来帮你,就要无条件相信我!他们已经没救了,甚至,那整支8人队伍都没救了!”
“怎么会...剩下的几人还都好好的...”
方中信的话音未落,8人组中的剩下4人的身上也都突然窜起了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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