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离微微一笑,道:“好了,本王有些乏了,想自个儿歇歇。”
雨霁闻言行礼告退。
是夜,景离辗转不能眠,便拢了一领披肩随处走走,不自觉便走到了小院。
南四房内,烛光昏暗,景离小心推开一丝门缝向里望,容子奕合衣昏醉在床上,这景况正如他二人初见时。
她还记得那夜容子奕酒醉后半睡半梦时很有趣,问什么,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奇的是睡梦中的他才智竟比许多久负盛名的才子清明时更甚。景离因此疑心他装睡,掀了他被子,他不醒;掀了他衣襟,他不醒;伸手从他胸前一路抚至腿股,他还是不醒。她知道他与凰国的男儿不同些,不至于被女子看一眼便又哭又闹又上吊。但素闻天下第一才子容子奕素来奉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礼,从未与女子有何瓜葛,乃是个真真的洁身自好者,想必若是清醒时被她欺辱至此,定不会同如此这般浑似根榆木地烂睡着。
于是景离重新抱被蜷在他床角等着他醒好冤赖他,闲着无聊问了他一夜,问到无甚可问便调笑起他来。
“喂,容子奕,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情不知所起,无问缘由。”
“那,你喜欢过几个女子?”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喜欢过很多书。”
“等你醒了,你喜欢我,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啊。”
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景离回想着,唇边不经意携了一丝笑。
同那夜一般悄悄爬上床,她揽过一床被子在床角蜷缩着望着他。
“喂,容子奕,你为什么喝酒?”她问。
他咕囔几下,答:“不喝酒,又能做什么?”
“不喝酒,可以写文章啊。”
“不写文章,她不喜欢我的文章,我也不喜欢给她写文章。”
“她是谁?”她问。
他哼哼唧唧了几声,却是不答。
“她是谁?”景离追问。
睡梦中的容子奕蹙起眉,懊恼地摆一摆手,道:“愉亲王。”顿一顿又补充道:“别和我提她。”
景离眸光一暗:“你……很讨厌她吗?”
容子奕不答,睡死过去,无论景离再问什么都不再言语。
景离咬住唇,淡淡的月光洒在她与容子奕身上,一如那一夜。
可这一夜,终究不再是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