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轻柔,却清冷无比。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家业,什么秦氏,什么继承人,我统统不要,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
没有一丝犹豫,他讲出了那番话。
这一刻,萧念是感动的。
但是,现实,往往不是他想的那样。
“秦九洲,家业你可以不要,但是家人呢?”萧念看着他,捕捉着他脸上一丝一点表情的细微变化。
萧念心中思忖着,而秦九洲,怔愣了半天,才抓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处,“以前,你的心里,在乎的,关心的,一直都是两个孩子,偶尔还有晏夙锦的影子,萧念,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对我的感觉,是依赖,还是喜欢?”
之于秦九洲,她是依赖?
还是喜欢?
连萧念自己都分不清。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秦九洲于她,意味着什么。
气息,微沉。
萧念敛眸,反握住他的手,置于自己的左胸口上,而后,仰头,轻抬起上身吻上了他的唇。
记忆中,她从来都不曾主动吻过他。
尤其是这般......
深吻。
秦九洲惊的连回应都忘了,掌心,清晰得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直到她退出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萧念,你的意思是——”
女人的心思,海底针。
秦九洲猜不透,只想,让她亲口告诉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萧念缓了口气,眸光戚戚,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秦九洲,在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亲人,就跟萧湛和萧筱一样。”
于她而言,秦九洲是亲人,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
萧念苦笑,那双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紧了紧,“这里,为你敞开过,只可惜,你又亲手把它关了,我走不出去,别人,也走不进来。”
“……”
秦九洲蹙眉,想说点什么,但和她的话比起来,他的解释,他的承诺,都太过苍白,无力。
是他,亲手将那份萌芽的爱情扼杀了。
秦九洲沉默着,萧念牵唇继续说了下去,“你说,晏夙锦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你比他更可恨。”
“……”
“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
“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
……
医院的回廊,长的,仿似没有尽头。
秦九洲抱着萧念,每一步,都走得极缓,极重,犹如,绑了千斤的石铅。
俊美的容颜上,眉宇间,凝着沉重的痛楚。
病房门口,晏夙锦等在那,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见着他过来,唇,微微勾起——
抬步,他,走向他。
“秦先生就是这么乘人之危的?”
晏夙锦挑眉,秦九洲神情恹恹的,懒得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垂眸,凝着怀中那张太过苍白的清秀容颜——
“她很累,睡着了,你送她回房间吧,我就不进去了,还有,别让孩子们吵着她。”
秦九洲将萧念交给晏夙锦之后,便驱车离开了医院。
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绕了这个城市一圈,最后,漫无目的的,又冥冥中注定般,他来到了萧氏公馆。
那天,萧念从萧氏公馆二楼跳下来,伤了腿,他本来是要去给许梦扫墓,却鬼使神差的,驻足停了下来。
可能便是那一眼,认定了自己一生要寻求的女人就是她了吧。
之后,不管舆论的力量,也不管她曾经身后的男人是谁,有多强大,他通通都不去管了。
只要知道,自己这一生,陪伴在身边的女人,是她,便足以。
......
萧念大概真的是累极了,所以在车上睡着,之后被秦九洲抱下车,醒过来之后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生,和秦九洲之间,都是再无可能了。
缓缓的睁开眼,自己的左手,正被人紧紧抓着。
她一愣,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晏夙锦的时候,眸底的嫌意就更深了。
“怎么是你?”她开口问道。
“不然你觉得要是谁?”晏夙锦淡淡的挑眉,“我不过是下楼买了包烟,你就被秦九洲拐走了,萧念,照这样下去,我不是以后得天天守在你身边?”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让萧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见她轻声嗤笑一声,“真的是下楼买包烟?晏先生,你撒谎的频率还是这么高,呵......”
晏夙锦边看着她,墨黑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