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下午到了医院,何晓初跟郑主任说明了一下张建兰的基本情况,并叮咛了一句。
“郑主任,她现在年纪小,才二十三岁,还没有结婚。我希望先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再做流产,您说行吗?”
“可以啊,还是慎重一点好。”郑主任赞成何晓初的说法,有些人是不适合流产的,万一流产就有可能产生不孕的可能。
一下午时间,何晓初跑前跑后地帮张建兰交费,陪她打超,做检查。
各项检查结果都拿到手,她才又带着张建兰来到郑主任的坐诊室。
她倒确实给何晓初面子,把手上正在看诊的病人看完,就对等待的病人说等等,专心致志地把张建兰所有的检查结果看了。
一边看,她一边皱紧了眉。
何晓初一看,心知不知道是哪里不好了。难道是宫外孕?那可是麻烦事了。
“是宫外孕?”她猜测道。
郑主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张建兰,她也正在紧张地看着她呢。
“我们到里面医生办公室谈谈!”
三个人一起到了医生办公室,郑主任把门关好,才开口。
“你这个孩子最好还是留下,你看这里,说明你子宫壁过薄。万一你打了这胎,以后很可能怀孕困难。你自己想好了,现在还怀孕时间短,你可以考虑几天,考虑好了再找我。”
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张建兰张开了嘴,愣是半天没合上。
这才知道都是自己做下了孽,不该被那混蛋男人哄着,一直不避孕,流了几次产。
因为他们两人没有钱,她前几次流产都没有打麻药,不是无痛人流,不知道有多疼。
所以昨晚才哭着和何晓初说害怕的,本来何晓初已经跟她说了,今天做无痛的,她还心理负担小了一些。
却没想到会这样,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果不留下孩子,就意味着也许永远也做不了母亲。
要是留下孩子,又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该如何选择,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下决定。
惊讶过后,她流下了悔恨的泪,一串串滴落在地。
郑主任这种事见太多了,对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又同情又恨。世界上就有这么多的傻女人,为了让男人在床上爽快,不避孕,把流产当爱的代价。
“建兰,别哭了,我们还是回家商量商量吧。郑主任,真是谢谢你了!”
“素玉,你就是客气,还叫什么郑主任啊,叫我美惠就是了。”
“好啊,美惠,我们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再见!”
何晓初扶着有些虚弱的张建兰要出门,还是回头又问了一句。
“是不是打掉孩子,就一定没有怀孕的机会了?”
“也不是绝对的,但是怀不上的可能性很大。”
郑美慧很客观的讲。
“知道了!”
何晓初带着六神无主的张建兰回了家,李华珍忙迎了上来。
“坐吧,孩子是不是已经打了?”她小声问,怕招弟听见。
“妈给你炖了汤,你现在开始得好好养一个月,明天让你嫂子给你请假啊。”
“妈!没打!”张建兰说着,悲从中来,又哭了。
李华珍很意外,当即声音高了八度。
“不打?你难道还想生下来?你做梦!别给我丢这个人。”
“妈!”何晓初摇了摇头,示意婆婆别说了。
“你还袒护她?你看看她多糊涂啊?还没结婚这种事情传出去多丢人?你要是想生也行,你把这孽种他爸给我找来,你要是结婚想生一百个我也不管!”
“妈,还是让建兰平静一下吧,她也不愿意这样。是医生说的她身体不适合把孩子给打了。”
李华珍发泄了几句以后也算冷静下来,看着张建兰。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要是想留孩子,就结婚。不跟孩子他爸结婚就随便找个人结,我不想丢脸。”
“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会找人结婚的。要是不能结婚,我也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呆了。”张建兰幽幽地说完,饭也不吃就回了房。
何晓初劝婆婆看开些,多吃些饭。她自己添了一些饭,也端了些菜给张建兰送进房,打算和她一起吃。
“建兰,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不好。怀孕还是要保持好心情,既然要留下来就要当个好妈妈。嫂子相信这些道理你是懂的,看开点吧。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再任性,多为宝宝着想。”
张建兰抹干了泪,接过嫂子手中的饭菜,泄愤似的拼命往嘴里塞。
她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想忘记自己现在的悲苦心情,却忘不掉。就一边吃着一边流着眼泪,眼泪流到嘴里咸涩的,让饭菜更难吃了。
何晓初没再说话,这时该叫她静静,只要她不寻死觅活的就好办了。
“建兰,你先吃着,我去和你哥说话去。”
“嫂子!”何晓初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张建兰叫住。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嫂子,对不起!”
张建兰想到自己曾质疑嫂子,还打了她一巴掌,就觉得愧疚。
在嫂子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她完全是以德报怨,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白眼狼。
“傻丫头,嫂子就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虽然眼下孩子他爸爸不和你在一起,可你想一想,这世上有多少单身妈妈,不都过日子了吗?只要你能想开,快乐点,以后照样会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