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晴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想也不想便开始强词夺理:
“王嬷嬷只不过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你却这样咄咄逼人!已经足够看出你是什么人品!”
玉千罂不禁嫣然扬起唇角:
“记性不好?连有人冒犯主子这么大的事都能转眼就忘,怕也不适合再伺候夫人了吧?”
“玉千罂!侯爷在此注意你的态度!”
温秀茹终于忍不住亲自开口呵斥。
她平日从不激动大声说话,端着一副高贵的主母模样,脏事丑事都交给王嬷嬷代办,只是眼看玉千罂实在不好对付,她也只能亲自出手了。
不想,就顺着她这句呵斥,玉千罂忽然便正色道:
“正因为舅舅在此我才要提醒王嬷嬷。当着靖安候的面她说话也这样颠三倒四,要是被外人听见,还以为是舅母你所教导,都不把自家老爷放在眼里!”
温秀茹被噎在当场,她没有想到如此简单一转自己居然就被扣上了不尊夫的帽子。
而玉南廷一向最要面子,在场又这么多下人在看着,所以哪怕明知是玉千罂的伎俩,他的脸色也还是阴了下去。
温秀茹气上心头便再也端不住,指着玉千罂便吼:
“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件事根本就是奴婢间的小纠纷,你却把人打残!然后恶意诬陷王嬷嬷!还敢在此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玉芷晴也立刻帮腔:
“我早说过这个小废物来历不明,怎么可能安好心?她平日里不过是装乖巧,其实比谁都阴险恶毒!”
之所以说她来历不明,玉千罂是个私生女,她的母亲玉芯纨虽为上一代靖安候的正房嫡女,却未婚生子,而且始终不愿道出玉千罂的父亲究竟是谁。
也因如此,靖安候的爵位才会落入一个小妾所生的庶子玉南廷头上。
可玉南廷一家非但不感激,却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有机会就将玉千罂的身世拿出来讽刺羞辱,彰显自己地位的高贵正统。
所以玉南廷这时放任妻女们的谩骂,转眼自己又一脸义正言辞:
“玉千罂!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千罂却还是不气也不急,甚至是一脸看着挑梁小丑的轻嘲:
“事情没有调查也没有审理,舅母就口口声声说我恶意诬陷,也不怕别人觉得是在包庇窝藏么?又或者……王嬷嬷手脚不干净,本就是您指使的?”
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指责向来是温秀茹的强项,她断没想到这个从小低眉顺眼的废物,竟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脸都气白了,指着玉千罂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大胆!连我你也敢诬陷!给我掌嘴!”
“谁敢动手!”
在旁的嬷嬷都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一声厉喝,震住了手脚。
只见玉千罂浑身散发着不可轻慢的气势,一字一句道:
“今日我落月居里丢的是老太君赠我的龙罂佩,舅母你身为靖安候府主母非但不协助调查还想用暴力封我的口,你是想惊动老太君,让皇朝将军府来接手调查此事吗!”
一听这话,温秀茹顿时脸色一僵,满身嚣张的气焰转眼没了大半,颐气指使的手也不由自主就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