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开了口,也不再隐瞒,继续道,“她表弟已将近四旬,以前娶过两房妻子,第一个跟别人跑了,第二个病死了,现在孤身一人,我上个月不过替程管事去给他送一次东西,他便瞧上我了,程管事要我嫁给他。”
二白是开红娘馆的,程氏表弟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程氏娘姨家的表弟,叫徐大年,将近四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父母都已经死了,独自一人在北街开了个小酒馆,不死不活刚够养活他自己,以前娶过两回亲,第一个说是跑了,其实是他赌输了银子还不上拿媳妇抵债了,第二房妻子跟了他三四年,后来得了病,开始也不是什么重病,但徐大年怕花钱,不给请大夫也不抓药,后来竟把一个活生生女人给慢慢熬死了。
这样的人,谁家有女儿也都躲着走。
程氏,竟然想将秋凌嫁过去,心思可谓恶毒。
“你怎么跟程氏说的?”二白问道。
此时斜月被云遮住,院子里暗下来,秋凌面上也越发的晦暗,垂着头抽泣道,“她说我要是答应,她替徐大年出二十两的聘礼,要是不答应,就把我赶出君府去,我娘有病,还指望着我挣钱抓药,我不能丢了这份差事!”
秋凌一边说着又呜呜哭起来,瘦弱的身体微颤,看上去柔弱而无助。
二白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能勉强你,放心,我会帮你!”
秋凌眼中升起希望,一双泪目灼灼的看着二白,“锦掌柜,你真的能帮我吗?”
“嗯!”二白笑的温暖,将她垂下来的发丝理到耳后,觉得秋凌和果子竟有几分相像,眯眼笑道,“别哭了,相信我,你不用嫁给徐大年,也不会被赶出别苑。”
“你有什么办法?”秋凌期待的看着二白,又忍不住担心,二白刚来这里,也处处受程氏和巧翠刁难,她虽然宁死也不想嫁给徐大年,但也更不愿意二白为了她再得罪程氏。
二白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先去睡觉,事情来时,办法也就来了!”
秋凌心里仍旧不安,但没有理由的,她相信二白一定能帮她。
夜里虽然有了被褥,但二白择床,一直睡不着,隔壁床上,也听到秋凌不断翻身,漆黑的屋里,只听床板咯吱咯吱作响,其中夹杂着压抑的低泣声。
直到后半夜快天亮时,秋凌睡着了,二白意识也渐渐迷糊。
戌时,外面天色刚刚泛白,同屋的其他女子开始起床,打水,叠被,掀帐子…。又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二白醒时,秋凌正打了水进来,眼眶还有些红,面上依旧带着平日里的笑,圆圆的脸蛋上酒涡若隐若现,“醒了?我打了水来,是后井的水,不太凉,你擦把脸!”
厨房院子里有一口井,早晨的水沁凉刺骨,后院还有一口井,不过隔了百步,后院的井水却是温热的,所以下人们早晨都早起一会,争着抢着去后院里打水,秋凌知道二白以前没受过苦,从昨日起便特意去后院排半天的队给二白打水。
深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凉意,铜盆里清水冒着微微热气,二白心里也是暖热的,一边穿衣,一边对着秋凌笑。
忙完了早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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