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声音不带丝毫温情,夏非也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生怕他又强拽硬拉的,缩着脖子往下走,边走还往后瞄了身后的男人好几眼。
沈余至落了两步走在她的身后,强大的气场如同一堵推搡的人墙般,逼迫着她回到客厅还不够,用视线示意大门的方向。
“门就在那里,不需要我请你出去了吧。”
“喂,我穿成这样……”
“你还知道你闯入我的房间,擅自穿了我的衣服。”
夏非也红着脸垂下眸去:“我的衣服还在浴室里,我里面没…没穿。”
“噢,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非也抬头,脸上多了几分怒色:“你不会让我穿成这样就出去吧?这也太…太放荡了……”
“夏小姐,你深夜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家里,你以为你很贞烈吗?”
“是我想来的吗?我都请求你把我放到公司门口了,现在倒打我一耙是个什么意思?!”
“车是你自己上的,我逼你了?”
夏非也败下阵来,做出一副讨巧的笑脸来,语气也委婉了好多:“沈总,你就看在我是白帝员工的份上,又是一个刚来陌生城市的女孩子,孤苦无依的,你看我这么可怜,你就稍微伸一下援手嘛?”
沈余至冷眸歪过去:“无依我不知道,孤苦还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想要我伸援手也可以,就看你的条件能不能打动我。”
“这么积功德的事,你还要谈条件?!”跟他谈条件,她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我可不是圣人,你大可以求佛祖菩萨保佑。”
“有什么好谈的!不谈!死都不谈。”
“可以,你就这么出去。”他冷漠无比地俯视着她,结满寒霜的暗眸中,不带半点回旋的余地。
夏非也咬唇,什么也没说,自己跑去浴室换上湿光的衣服,把白T丢到沙发上,昂生挺胸地走出门去,还往关着的门上连喘了两大脚。
二楼的窗边,沈余至手边拿着一杯酒,望着那个倔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上,晃着手中的酒,敛起的眸光间似闪烁着隐隐的幽光。他身后开着门的衣橱间地上,还散落着一块浴巾。
夏非也在别墅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湿湿的衣服全贴在她的身上,让她难受极了,她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睡觉。
时间已经接近半夜,明亮的弦月高挂在夜空之上,昏黄的路灯照得这一片林荫区格外阴森。这一大片的高档别墅区,统共就只有六栋别墅,每一栋还隔开了很远的距离,除了私人别墅的地域和公共运动的场地,其他的道路两侧都种着郁郁葱葱的大树。
盛夏的夜晚十分燥热,夏非也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大半,在林**里徘徊快半个小时,终于隐约看到茂密的大树后有亮着灯光的房屋,她心头一喜,加快脚步朝着灯光走过去,等她走到大门前准备敲门时,脸上僵硬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这个门看着非常眼熟,门上还有两个脚印,和她的鞋底是一样的纹路。
她低低咒骂了一声,仰头悲壮地长叹,坐到沈余至大门前的门槛上,环抱着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