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债主,找你们还钱,我还错了?你们比我还大声,要不,我们找排长说说。”
“不用了!”代芊凝太急切,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注目。
代芊凝委屈地咬着唇,双眼含泪地看着柔宁。
不知道的,还以为柔宁怎么欺负了她。
“啪啪啪!”
柔宁突然鼓掌,声音突兀地响起。
“代同学,可以把你的伙食费给我了吗,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样,我很为难,”柔宁双手一摊,无辜地说道,“别的同学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不过是要你们把我垫付的伙食费给我,好像我把你们怎么了似的。”
代芊凝和巫智民脸色通红,“我没说不给你,可你这样咄咄逼人,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没欠我什么,只是欠我钱而已,”柔宁笑眯眯地说道,“还有哦,别误导其他同学,我只不过轻言细语地对你说了两句话,你这样,好像我做了万恶不赦的事一样。我觉得,代同学,你不该读国际贸易,你应该去北影,说不定将来还会是北影的骄傲。”
“好了,我们给钱,你别欺负代同学了。”巫智民息事宁人地说道。
柔宁可不会任由这些人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她的头上,不依不饶地说道:“别说得我好像在逼你们似的,我一直都是和颜悦色地和你们说,倒是你们,理直气壮地说我壕,一副要我做冤大头的架势。”
“可是,我们也没说不给钱啊,只说一起算,你不愿意,可以好好和我们说,有必要咄咄逼人吗?”一直没说话的王磊开口了。
柔宁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吴樊辉拉住了。 “好了,大家都是同学,不就是一顿饭钱吗,说清楚就好了,没必要为了这点钱伤了和气。”
看着吴樊辉笨拙地打圆场,柔宁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却也很给吴樊辉面子,没有再追究。
“饭盒还是各洗各的吧,免得引起误会。”柔宁故意把“误会”两个字咬得很重。
代芊凝扔下饭钱,怒气冲冲地从吴樊辉手里抢过饭盒,朝水池走去。
见吴樊辉要去拿灶台的锅,柔宁一把抓住他,“这锅大家都有份,暂时别动。”
“其实、其实我可以都洗了的,又不是多麻烦的事。”吴樊辉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不是很麻烦的事,那大家就都有份。”柔宁没好气地瞪了吴樊辉一眼。
她这是在维护他,这个蠢货,活该被人欺负。
似乎看出柔宁不高兴了,吴樊辉忙放下铁锅,跟着柔宁朝水池走。
趁着洗饭盒的机会,偷偷看了柔宁几眼,确定对方不想理自己,吴樊辉眼神黯了黯,解释道:“微生同学,我知道你是好心,我真的知道,我不是不领情,就是想着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弄得那么尴尬,不过是顺手的事,所以、所以……”
吴樊辉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又不欠他们什么,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既然是分工合作,那就是大家一起完成的项目,做好自己的那份就行了。真要帮忙,也得看人,不是每个人都感恩别人的帮助,有的人把你的帮忙和吃亏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样的忙和亏,没必要帮,更没必要吃。这些又不是你该的。”
吴樊辉受教地点头,讨好地说道:“微生同学,你放心,我都知道,不会吃亏的。”
才怪!
看着吴樊辉傻愣傻愣的模样,柔宁郁闷地摇头。
“你怎么说也从我这里拿走了四千块,怎么没见你买点好的?”柔宁不是看不起吴樊辉,只是觉得奇怪,四千块对吴樊辉也算是“巨款”了,第一件事,不是应该提高生活质量吗,怎么这个人一点变化都没有?
吴樊辉憨厚地抓了抓头发,“微生同学,我说出来,你别生气。那个,你给我的钱,我寄了三千块回家。”
哈!
柔宁气得笑了出来。
“人家读书是向家里要钱,你倒出息了啊,读书还往家里寄钱。”
“家里为了让我读书,欠了亲戚很多钱,我弟弟妹妹也都辍学打工,就是为了把我供出来。我把钱寄回去,是想让我弟弟妹妹能去读书。微生同学,你不是农村的,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不读书在乡下根本就没有出路。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可能在你听来这些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要是不读书,不走出山里,就只能一辈子种地。我不是说种地不好,可是,要改变贫穷,还是要读书。像我弟弟妹妹,虽然跟着亲戚在外面打工,可生活条件很差,有的活还很伤身体,我希望他们能用知识改变命运。”
不是很华丽的话,甚至连精彩的形容词都没几个,可就是这样拙劣的措辞,表达了吴樊辉心里最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