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衣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现在的饶平了,他那样的意气风发,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蹭在自己家中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也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刚刚受过重大情伤的人。
接下来的部分尹漱衣就不是很想记得清楚了,虽说这是尹漱衣漫漫人生中看过的第一个整场的马球,关于规则和赛点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可是就饶平这样的打球方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饶平下手有点儿“黑”啊。别的不说,你见过哪个打马球的,不打球,却在开场的第一瞬间就把旁边人的球杆打掉的?
尹漱衣只剩下了叹气,不得不说的是,这一场的颜值确实都不错,起码比刚刚那一部分的普遍好看了不少。鲜衣怒马的感觉,尹漱衣是找到了,但绝代风华?尹漱衣的心情就更郁闷了一些,这些底下观战的女孩子们大概都戴了望远镜吧,场上的饶平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回眸,一个转身,也会引起她们疯了一样的尖叫声。
尹漱衣真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该不是这帮女孩子的狂热让饶平觉得自己绝代风华吧,他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一些。就在尹漱衣苦不堪言的时候,润浅再一次笑的花枝乱颤,“我回来以后无心过问任何人的任何事情,可看饶平哥哥的样子,也大概猜的出来,他今天心情应该很差吧。”
尹漱衣诧异的半张着嘴,“你怎么知道?他今天遇到了很多很多天翻地覆的事情,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我想他应该真的很难过。”润浅适时的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认识饶平哥哥很多年了,好像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马球场上吧,他那样的耀眼,和往日完全不一样。戴上束袖的他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活在阳光下,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的人,锋芒毕露,做事随心随意。你知道的,饶平哥哥平时对自己的要求很是严格,也只有在他心情极差的时候,才会这样的随心所欲,肆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尹漱衣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润浅接着问,“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尹漱衣有一点点为难,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转变了话题,“不如润浅你先说说,最近,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有心情关心任何人事?”
润浅摇摇头,又狠狠的灌下了一杯酒,食指竖在唇边,“不能说,不能说,说不得的。”这话说的倒像是彻底醉了。尹漱衣只有摇头,“前几日,饶平的心上人嫁给了别人,饶平居然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喜宴,就在今天,饶平在帘子后面听到了我和那个姑娘的对话,才发现,他心心念念放在心上那么多年的人,原来只是一个势利的,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然后”接下来的话,尹漱衣就真的讲不下去了,所幸润浅一向是个聪明人,话讲一半刚刚好。
“难怪饶平哥哥会这么难受呢,这么放肆的饶平哥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润浅说的正经,尹漱衣一时难以分辨她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可润浅这话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不管饶平掩饰的多好都没有用,不是饶平装的不好,而是,任何一个人的逻辑都可以推断出他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