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退出聊天页面,把平板放在旁边小桌上。
“看来是挺失望了。”
他说着,往后仰头,伸手,用尾指指尖轻挠她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着她。
“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掩饰情绪呢?”
边忱:“……”
“不过,我很喜欢。”
“哦。”她欣喜,抿着嘴笑了。
张把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
“你别动,让我抱一下,”他声音慵懒,头一偏,靠在她颈间,“我好困。”
“……”边忱不敢动了,尽量不吵到他,让他睡。
半小时过去,她才回过神来,卧槽耶,婚礼的话题好像又不了了之了(╯‵□′)╯︵┻━┻!!
3
法国巴黎,慈善晚宴。
每当这种时刻,边忱就觉得自己唯一的攀附只有他。
即使俩人露面的时间短到只有二十分钟,但期间跟他的距离一旦超过五米,她就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给她搭了一条浅蓝色的薄纱长裙晚礼服,化妆时建议服务人员给她扎最简单的高丸子头。
特别淡的妆容,清新得近乎田园般质朴。甜美中带了点俏皮,适合她的个人气质。
但是这笨蛋,全程手心出汗。
洁癖症患者某人,松松地牵着她的手,下车前帮她擦了一遍,进宴厅前又帮她擦了一遍,在她小口地抿香槟时再擦了一遍,离开时擦第四遍…
“很没底气?”
坐在车后座,张一边问她,一边帮她擦手,第五遍。
“呜……我控制不住嘛……”边忱心里好抱歉来着,她知道他为了她推掉了晚宴上最重要的颁奖环节。
张抬眼看她,用一种较为轻松幽默的方式说:“第一,那些人没什么了不起;第二,我非常了不起。跟着我,你有什么好怕?当然,第二具有夸大成分。”
“哦……哦!!!”
车子开往当地酒店,他低着头查看手机,同时漫不经心地跟她聊。
“以前生活在奥斯陆,每一年我的生日,他们都给我举办生日宴会。这无关亲情,只是一种玩法。我嫌无聊,每一次生日宴都宛如参加葬礼一般,还常常提前逃离。”
他说着,轻声笑,“再后来,我发现,那些曾经出现在我年少生日宴上的角色,曾经被我不屑一顾的所谓上流人士,每一位,几乎都能影响到我的事业版图。”
“我逃离,我看不起,到头来,我依然要用其他方式拉拢他们。”
“不管最后是敌是友,表面上的社交总是不可或缺的,它能帮你在这个圈子里积累经验值。”
说完这些,张收起手机,半调侃地问她:“是不是觉得我也挺俗的?”
“没,没有啊……”边忱摇头,“我很认真地在听。而且,这个,哪里俗……”
“笨蛋,”他屈指轻刮她侧脸,“这才是人间顶级的俗气行为,只不过被裹上了一层名贵上流的外衣而已。”
“……”边忱愧疚地转头看他,垮着脸,诚实地说,“我还不能完全弄懂……”
“意料之中。”
“……”呜,怎么就意料之中了/(ㄒoㄒ)/~~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等会在酒店,S 会过来一趟,你会再次见到她。”
“哈?!”边忱反应了一会儿,“再次?我没见过她呀。”
张笑,“你见过了,刚才在宴会厅,你说好漂亮那位。”
“啊?……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她欲哭无泪。
想到那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晚宴上光鲜亮丽的人群,瞥到一位气质格外出众的女宾,没忍住,扯着他衣袖跟他感慨:张饮修,那个!你看到没,她真好看,阿弥陀佛,那才叫漂亮吧,之前那几个化妆师夸我漂亮,我真是没脸说话……
天呐,真是……当时有多傻,现在就有多丢脸。边忱掩面流泪。
呜,不要怪她,人类都喜欢美的东西……
“妈耶,我……”她实在被打击到了,一头栽进他怀里,“你千万不能跟姐姐提这个事,丢脸丢到外婆湾了。”
姐姐。张把这两个从她口里自然而然说出来的字放在喉间,无声品味了一下。面上没什么情绪,抬手轻拍她的后背。
他在想,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如此自然地对另一个人喊出一个亲切的称呼?
这个问题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通。
但不妨碍他觉得她可爱。
张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哄她:“不丢脸,宝宝…你好真诚。”
“……”她的耳廓瞬间红透,宝、宝宝什么的,她每听一次都颤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