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笑话么?芸婕妤思及此,更是心绪难平,若说之前只是对柳苡晴存了几分嫉妒,现在便是对她有滔天的怨恨,恨不能吃其骨吞其肉!
“当然不会怪罪姐姐,妹妹岂是那种不通礼之人?”她怎么会怪罪呢?还要感谢她提醒了她呢!芸婕妤勉力露出一丝笑容,将眼底的愤恨与苦涩掩去。
凌良妃这才放心了下来,带着仪仗队施施然的转身离去。
“小主……”之前在芸婕妤身边劝告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开口,看着芸婕妤那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凌良妃离去的背影,她怎么就觉得,凌良妃这几句话很是不怀好意呢?
芸婕妤不理会那宫女,气愤难忍的转身离开,脸上也是一片肃穆之色。
当天夜里,柳苡晴刚用过晚膳,吹雪便递过来一封信。
“小主,这是奴婢去御膳房之时在路上看到的一封信,奴婢觉得甚是蹊跷,便捡了回来。”
那信封上没有任何的字迹,甚至看不到任何的脏污。
“拆开看看。”柳苡晴只是抬眸扫了一眼,轻声道。
吹雪后退两步,方才将信封上的朱漆启开,拿出一张宣纸来,扫过一片之后,脸色突然变了变。
“写了什么?”柳苡晴蹙眉,吹雪少有这样的反应,难道……
吹雪脸色变得很难看,看着柳苡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苡晴却已经伸出了手,想要接过吹雪手中的宣纸。
吹雪拿着宣纸的手往后退了些,方才道:“小主,您现在身子不好,可莫要动气。”
柳苡晴却只是淡淡的睨了吹雪一眼,略显凌厉的眸光让吹雪身子一凛,随即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信纸。
映着淡淡的烛光,照射出那宣纸上的墨迹,信上字迹并不多,只两个大字开头——柳富。后头排着的是一竖小楷——御荷池旁,速来。
柳苡晴眉头紧紧皱着,翻了几遍那宣纸,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信息来,更是没有落款。
“小主……”吹雪担忧的唤了一声,对方提到富叔的名字,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若是自己去查,是定然查不到任何线索的,唯有一种可能,便是她们之中出了叛徒!
这才是吹雪真正担心的地方,若是如此,她们便是有把柄落在了对方的手上,偏偏还是这种关键时刻,真是要命!
“替我更衣。”柳苡晴很快做出了决定,就要起身。
去御膳房的路上来往的人那么多,偏偏是吹雪捡到了这封信,而且信中提及的内容还是这个!恐怕对方是有备而来啊。而距离吹雪捡到这信已经这么久,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对方会失去耐心,到时候才是大海捞针根本不知道这敌人是谁!
吹雪虽然担心,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只得听从柳苡晴的吩咐替她更衣。
临出门时,柳苡晴望了一眼外头深沉的夜色,淡淡道:“着人去将后殿的侍卫引开,我们从后门出去。”
吹雪讶然,看柳苡晴的意思是不想金麦郎等人跟随了,换句话说就是不想让墨瑾之知晓此事,虽然知道这样才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可若是单刀赴会,若是中了别人的计可怎么好!
柳苡晴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风,若是不仔细看,倒是能够很好的隐藏身形。
“小主,要不要将夏言带上?”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保险的。
柳苡晴却只是摇了摇头,此次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谁也不知道背叛者是谁,若是贸贸然,怕只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御荷池离清源殿有一段距离,为了掩人耳目,吹雪连灯笼都没有打,只能走前一步探路,小心翼翼的搀着柳苡晴往前走。幸好御花园之中每座凉亭的八角之上,都挂了灯笼,倒也不至于落到完全不能视物的地步。
临近了御荷池,柳苡晴没有马上上前,只是御荷池内外两座凉亭内,除了随风轻轻摇摆明灭不定的几盏灯笼,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在这寂静的夜里,竟生出了几丝诡异的气氛。
“小主,难道……”那人已经走了?
柳苡晴只是摇了摇头,唇畔浮现一丝笑靥,看着那凉亭道:“那人还在,喏,看那凉亭的桌上。”
吹雪循声看去,只看到那凉亭中虽然无人,但是那凉亭的石桌上竟然摆放了一套茶具,旁边甚至还斟了两杯茶,似乎是在等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