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都不禁有些发毛。
不多时,狱卒指着一间监狱对柳苡晴道:“贵人,这就是那厨子了。”
那牢狱之中,隐明垂着头,坐在那堆潮湿发霉的稻草上,那条受伤的手臂耷拉在一旁,听到外头的声响,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又惊又俱。
柳苡晴看向那道铁锁,复又挑眉看向狱卒。
那狱卒犹豫了两秒,才皱着眉头道:“这个,怕小的无能为力,贵人还是抓紧时间吧。”
吹雪闻言一瞪眼,本收敛着的气势瞬间倾泻出来,冷道:“怎么,收了银子不知道办事了么?!”
狱卒被那冷冽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又看向柳苡晴,却发现柳苡晴脸上亦是一片冰冷,再不敢违抗,只得弱弱的道:“贵人别着急,小的这就开,这就开。”
狱卒打开了门之后,后退了两步,才道:“小的就在外头候着贵人,贵人有事叫唤一声就好。”
说罢也不等柳苡晴点头,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柳苡晴不再理会那狱卒,躬身进入那只有半人高的铁门,缓步走到隐明面前,才道:“怎么?没有盼来隐厨想见得人么?”
隐明本来已经低下了头,听闻柳苡晴如此说着,心中大骇,随即想要站起身来,却无奈不支猛的倒下,倒在那稻草上几乎无法自起。
柳苡晴凝眸看去,只见那隐明的双腿上乃至全身,已是鞭痕累累。
柳苡晴和吹雪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眸中都看出了疑惑之色,不过是一些鞭痕罢了,何至于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那边隐明已经依靠着单手的力量坐了起来,双脚却是再也不敢落地,只伸直了连动都不敢动。
柳苡晴这才看清楚,原来这隐明双腿无法站立不是并非那鞭痕的缘故,而是他的双足底,被活生生的烙出了两个洞来,深可见骨!
柳苡晴心中了然,既然入了这天牢,又怎么会不吃点教训!只是这教训,怕是不太好受罢了。
柳苡晴没有想到的是,这教训岂止是不好受?简直是惨无人道!隐明本以为,今日在清源殿中所受的痛苦就已经是极致了,怎料这天牢之中,还有更为残酷的刑罚在等着他!
他本以为等待的只是处决罢了,岂料今日他才入了这天牢,那些狱卒便将他押去了那大堂之中,先是让他看了一遍那百般刑罚落在别的犯人身上是何种模样,再让他自己选择,自愿承受哪种刑罚!咸水鞭在这天牢之中,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那些狱卒每日里无事便寻思着那些刑罚,如何能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求死不能!那烙铁烙在身上脸上倒也就罢了,偏偏是极为敏感的脚底!
受了惩罚之后,他本以为终是逃过了一劫,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这天牢之中的痛苦永远是不绝不休的。那些个狱卒只要是无聊了,或者是寻思出了新的刑罚,便将他们拉去做试验,反正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等待一个处决罢了,只要不弄死,没人会关心他们活得如何!
“看来,隐厨在这里过得并不顺心啊。”柳苡晴垂着眼睫,不去看隐明眼中的那一丝悲凉。
隐明心中更是一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晴婕妤是来看我的报应的么?”
柳苡晴却只是摇头,“若是我说,本宫是来救你出去的,你信么?”
隐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苡晴,良久,才道:“晴婕妤的心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却承受不起,晴婕妤还是请回吧。”
“隐厨说的如此坚定,不后悔么?”
隐明却是极为坚定的摇头,嘴唇蠕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柳苡晴嘴角轻勾,低声道:“隐厨若是坚持心中所想,怕是要失望了。”顿了顿,又道:“你以为,到了现在,还有人会管你么?”
隐明浑身一震,大惊失色,却极力压下心头的焦虑与不安,只是出口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晴婕妤这是什么话?恕草民愚钝,听不懂晴婕妤的意思!”
柳苡晴笑容愈发加深,隐明的心头愈是惊恐,终于,那隐明泄下气来,眸中尽是哀色:“晴婕妤不必再试探了,我是不会说出背后之人的。”
柳苡晴的笑却是越发的明媚动人,只轻声道:“隐厨这是怎么了?什么背后之人?本宫方才有说过背后有人么?难道隐厨……这是不打自招?”
隐明已然是震惊,张着口看着柳苡晴,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