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迟欢转脸,小心翼翼的拿下了韩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丝质的被角缓缓滑落,露出她修长纤细的小腿,还有一双精致小巧,犹如粉雕玉琢的小脚丫。
不想弄出声音来,迟欢没有穿鞋,赤脚走到了阳台上。
正是夜半,栏杆外万籁俱静。
即便是如此,穿过眼前柳江外的高架公路上,依旧是车流不息。
柳江是玉溪市的母亲河,也是有名的风景名胜,风光十分的秀丽,要是换做了白天,那一定是一片艳阳的大好时光,即便现在是凌晨,两岸阑珊的灯火,依旧显得绚烂异常。
时不时还会有几只游船飘过,荡漾在江面上,显得格外风情。
一般人,为了在这种临江最好的风景带上住一个晚上,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钱。
据迟欢所知,几天前,韩宸已经买下了这里。
捏了捏眉心,迟欢觉得有点疲惫,本来想去洗个澡,但是有害怕水声会惊醒韩宸,她有一丝的畏惧。
想来想去,还是到了阳台上吹吹风最好。
迟欢伸手拿出了自己私藏的香烟,韩宸不喜欢女人抽烟。
迟欢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抽烟,只是一开始从南市来到了玉溪市,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的身份和背景,一个女人想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居住下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虽然积攒了一点钱,但那也只是满足一时的需求,她要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得到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那么又何谈以后的生活。
情妇这么需要心力的职业,她觉得做过了一次,就不想再来第二次。
每当被现实打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找点什么安慰一下自己,久而久之,就学会了抽烟。
要是韩宸看到,一定又会很嫌弃她。
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不喜欢女人不干不净,身上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气味。
这一点,迟欢一直都很清楚。
据说,以前韩宸的一个情妇,只是不小心将自己吃过的东西,放在了韩宸的碗里,直接被他踢走。
不过传说也只是传说,迟欢终归没这么做过。
以前的她,想要离开韩宸,又不想惹怒韩宸,因而总是委曲求全,因为一旦强行离开,那么她的结局一定很惨。
那个时候的她,想要回到韩宸的身边,以来谋求迟家的安稳,可是韩宸却告诉了她真相,把她撵走。
时至今日,迟欢已经分不清楚韩宸的真心假意,但只有一件事情是异常明确的,他们之间有着血海一样的深仇大恨。
拿出了香烟,迟欢点燃,却没有抽。
要是嘴里面留着烟味,早上被韩宸发现了,不知道他要怎么生气。
没准还会扯着迟欢,去洗手间刷牙漱口,满脸的阴沉。
食指和中指淡漠的夹着细长的香烟,香烟在夜风之中燃烧的格外迅速,忽明忽暗。
鬓发被夜风吹乱,迟欢将它们归到了脑后,眼底闪烁着暗淡的光。
韩宸在迟欢下床的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他还不至于身边这么大的动静,还会不被惊醒。
只是韩宸并没有说话,在黑暗之中,紧盯着迟欢,想要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她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阳台上。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迟欢的面容,但可以看到迟欢手上拿着香烟,她没有抽,大抵是顾虑到韩宸不喜欢。
韩宸偏头,将手臂垫在脑后,安静的看着迟欢,她像是夜风中一只绚烂的蝶,逆风飞翔,高傲翩然,却又那么的纤细脆弱。
被夜风吹得有些头疼,迟欢想起了一些旧事,按了按太阳穴,抽了一口香烟。
韩宸向来很讨厌女人抽烟,有严重的洁癖,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不知何故,看到了此时此刻的迟欢,却不觉得厌恶,胸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暗暗的有些烦躁,就像是昨天晚上,陆云庭说那番话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愉快。
夜风萧索,烟圈随风而逝,迟欢随手扔掉了烟蒂,转身想要去更衣室换一身衣服,去掉身上的烟味,冷不丁的却发现韩宸正躺在床上,像是一只豹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醒了?”迟欢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举动是不是触怒了韩宸,不住得攒紧了手边睡衣上的一缕薄丝,现在的她万分紧张。
“你在做什么?”语气有些凉薄,这是他对人对事一贯的态度。
“房间里面有点闷,我到阳台上来透透气。”迟欢随口解释了一句,但事实也是如此。
“你可以把空调打开。”韩宸不冷不热的说,始终保持着一贯高冷决然的姿态。
“你还在休息,也许会着凉,耽误了明天的工作,就不好了。”迟欢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