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夜袭。
当时她正在沐浴, 帘幔便动了, 李吉走进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生玉白肌肤。
江瑶吓了一跳,赶紧拉衣服挡住自己, 并往水里缩了缩。
“你身上哪里是孤没看过的,害羞什么?”
自从那日得知怀孕的事, 她便将自己关在家中,过了两天与世隔绝的日子,今日再见李吉,竟然有种恍然若隔世之感。残酷的现实再次倾轧过来, 容不得她逃避偷懒。
“虽是如是说,但毕竟于礼不合。江瑶虽然嫁过两次人, 没什么清白身, 但若是被人看到, 传扬出去,也是有伤风化有败妇徳。江瑶名节事小,但阿爹阿娘却要遭人唾骂,却是我的不孝, 万死难辞其纠。”
江瑶这话说得非常重,她不能让自己再这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莫非,你是想向孤要名分?”
“江瑶不敢!服侍殿下是江瑶三世修来的福气,但江瑶福薄, 实不敢奢望殿下垂怜。只望殿下能看在那一夜恩情的份上, 给我留条活路。”
李吉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亲自上门,竟然被人拒之门外,他府上那些侍妾通房有谁有这胆子?
李吉走得愤愤不平,回到下榻的院落,心腹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在江瑶那里吃了瘪。女人拒绝男人无非是因为男人给予她的东西没达到她的期望值罢了,尤其是江瑶这种精明的女人。
心腹跟着李吉进屋,将他摔了一只茶盏,亲自拾起,屏退左右,又给李吉奉看一杯茶,这才说道:“殿下可是在为江家瑶娘的事情心烦?”
“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她什么身份,竟然想让孤给她一个名分!”这种商户女,若是有了他的孩子,纳入府中养着也无碍,但是只要想到她嫁过两次人,自己这个太子却去捡别人丢弃的破鞋穿,那岂不是成了九州最大的笑柄?
心腹却比他想得更深刻一些,“其实,这瑶娘也不是不能纳入太子府……”
“你说什么?”李吉一双厉眼瞪过来,噎得心腹差点将心中的盘算给梗下去。
“殿下你想,她是江璃的堂姐,江璃又是镇远侯夫人,若是将她纳入府中,那么在别人看来,殿下与镇远侯便也成了姻亲。那朝堂的风向便会转变……”
李吉冲动易怒,可不表示他蠢,心腹一提醒,他立刻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管顾臻承不承认这段姻亲,至少李元那边会有所顾忌的。
如今朝堂之上,正有三足鼎立之势,只要两足有了联系,那另一足便会孤立。
“但要孤纳她入府……”
心腹暗自抹汗,这位太子就是龟毛,总是纠结一些不该纠结的地方,枉顾大局。
“瑶娘不行,不是还有婉娘么?她身心清白,又未婚配过……”
李吉摇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实在是太不懂得侍候人了,他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心腹还想进谏,李吉摆摆手,“此事容孤想想。”
顾臻一大早便带着阿璃去看地,马车经过东街肉铺时,阿璃不由得挑开帘子,去看那三家猪肉铺,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赵阿四某一天会出现在肉铺,就在此时,她看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背影,心口骤缩,突然叫停马车。
听得这边动静,那个熟悉背影转头过来,一眼便看到了她,那眼神晦暗不明,有些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气息。
这哪里是赵阿四,分明是那个叫罗炤的南诏人。
“怎么了?”顾臻骑马回头,顺着阿璃的视线看去,毫无意外看到罗炤,顾臻眸色暗了暗。
“没、没什么。”
阿璃说话竟然结巴了,这分明是言不由衷,还是看着一个野男人对他言不由衷。
顾臻的眼神又冷了几分。那头罗炤走过来打招呼,“顾侯、夫人,好巧!”
“的确是巧啊。郎君怎么会在这里?”顾臻强做淡定,其实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想买几斤猪肉来尝尝,听说江陵城就这里有卖猪肉的。”
南诏是连猪肉都吃不上么?
“郎君喜欢猪肉的话,下次本侯让赵家沟的人送一头野猪给你,保证味道鲜美。”
听到某个词时,阿璃分明感觉到罗炤的平静的眼神有了波动,总不能是被野猪肉给勾引了吧?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不过。顾侯这是要去哪里?”
“临江有一块地,我们想去看看。”
顾臻调转马头准备走,罗炤却道:“听说临江风景秀美,不知在下可否一同前往。初来匝道,实在人生地不熟得很!”
你连猪肉铺都能找到,还怕到不了临江看风景?昨日举办茶会的望江楼不就是临江而立么?
罗炤一脸淡定无波,仿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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