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缓步走到顾臻面前,伸手在他脸侧摸了摸,嘶地一声揭开面具。拿出画像对比半晌,长得像的人大概是有的,但长得如此像,还戴着□□掩人耳目,前往京兆府的,十有八、九是本尊。即便不是,也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老大,现在怎么办?”
杀人简单,要毁尸灭迹却需要点手段。
“找几只油桶来!”
阿璃隐隐听得声音,这分明是要故技重施炸船。这艘可是客运船,少说也有上百号人。船上都是平民百姓,大多是来往南北的贩夫走卒,扛着家中生计重担,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葬身在此,多少人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些人竟然为了杀顾臻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王石也被惊醒了,看见缩在墙脚的阿璃,悄声上前,催促道:“这里交给我,娘子,你回房去!”
阿璃摇摇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该承受的痛苦都承受过,自然也比寻常人更镇定。
“他们大概有六七人,方才有三人出门去找油桶,你的功夫不错,单打独斗的话,这三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我记得船家是有防水匪的护卫队,你去通知他们,我先在这里拖着。”
拖?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拖?
王石紧张地看着阿璃,阿璃道:“放心,我自有办法!事不宜迟,耽搁不得!”
王石再担心,却知道大局如此,优柔寡断不得。离开时,阿璃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来的是六七人,难保其他地方没有人接应,你且小心着些。为以防万一,让船家将所有油桶都丢进河里!”
他们就几人,船上好歹有百人之多,没有油桶炸船,总能拼出几个活命。
王石离开,阿璃也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手下意识地抚摸着那枚妖戒,手心全是汗。
解不了这个局,她也活不了,反正都是死路,不如博一把。
为首的人刚想给中了迷药的顾臻补两刀,并未昏迷的顾臻正想回击,便嗅到了阿璃靠近的气息。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僵硬,内心涌动。这个时辰正是所有人熟睡的时候,阿璃来此,肯定是发现了端倪。她该不会蠢得自动送上门任人宰割吧?
屋里的人显然都听到了江璃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都停止了动作,并且本能地屏息静气,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职业素养。
阿璃的脚步声就这样稳稳当当地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像是在故意消耗人的精神。
敲门声突然响起,里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情形,谁都没有答话。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这是三镇节度使顾侯的房间,诸位不请自来,是不是也该跟我打声招呼?”
这个“我”字用得耐人寻味,仿佛她跟顾臻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为首的人示意开门,便见得一位美娇娘正盈盈站在门口,晦暗的灯光在她脸上渡上一层光膜,不自觉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而不自知。
还是为首的人醒悟得快,将人拖进房间,也没急着动手,而是问,“你是什么人?”
阿璃眉毛一挑,很是桀骜,“能让顾侯护送的人,你们觉得我会是什么人?”
房间不大,只是一眼,便看见了躺倒的顾臻和燕三十六,自然还有躺在血泊里还有微弱抽搐的罗二。
不速之客显然也被她这气势给镇住了,知道顾臻身份,还敢这样跟他们说话的人,恐怕是大有来头。
可传言说顾臻并不近女色,断然也不可能随便护送一个女子入京兆府,这非得是身份高贵的皇亲国戚不可!
“敢问娘子尊姓大名?”
阿璃一直只是一个府宅内院的小娘子,可不认识什么高门权贵,更不知道朝中风云变化,又哪里知道顾臻跟谁亲,跟谁有仇,若贸然说出一个名字,一下被人揭穿,当即就是一个死,就算撞了狗屎运,名字身份没问题,可万一这个身份也是对方除之而后快的怎么办?
这个身份必须是能够震慑顾臻也是能够震慑顾臻对手的,才能有一个中立而不被除去的立场。
阿璃心念电转,面上却愈发冷漠凌厉,谁都不知道她背脊下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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