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司徒月轻微地摇头,“你真的饿了?”
“又饿又渴啊,大少奶奶,难道你是神仙,一点凡人的需求都没有?”林亦风半嗔半怪,所幸将身子压到司徒月的背上,司徒月只能猫了腰,又不堪负荷地叫起来:“有没有搞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欺负人啊?”
“你不让我欺负,难道要等着那罪犯进来对你先奸后杀?”林亦风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方觉自己无聊得紧,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是不开玩笑,在这个又臭又脏又黑的仓库里,他们能干些什么呢?
“司徒月,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干坐着,等死吗?”林亦风面色开始沉重下来,他想到了医院里的母亲,“我妈妈还在生病住院,她一直等不到我回医院,一定会着急死的。”
“大宝小宝等不到我回去也一定会哭的。”司徒月已经哭了。她多么不想和她的两个宝贝分开,他们那么可爱,现在她想他们想得快要发疯了。
听着司徒月的哭声,林亦风很无措,等她哭得缓一阵了,便道:“那家伙就像个哑巴,问他什么话也不说啊,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对吧?要不,咱们试着站起来,四处看看,有没可能逃走?”
听了林亦风的话,司徒月顺从地停止了哭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站起来?”
“你听我的指挥哈!”林亦风让司徒月把双脚使劲靠拢身子,背使劲抵着他的背,他也按照同样的方式靠拢司徒月,然后一起使力,二人都憋红了脸,反复试了几次,屁股终于离开了地面。林亦风让司徒月一直保持身子悬空的姿势不要动,再喊口令一起向空中弹跳几下,终于顺利站直了身子。司徒月紧紧攥住林亦风的手,气喘吁吁,香汗涟涟。
“怎么样?感觉没那么冷了吧?”林亦风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时都没觉着自己这高大的身形是累赘,现在终于知道伟岸对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享受不到船小好调头的灵便。
司徒月缓了口气,被林亦风紧紧握住的双手也暖和起来,“是啊,没有刚才坐地上时那么冷了,方才冻死了,现在好多了。”
“所以,如果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少奶奶加入我们游泳协会吧!我是游泳协会冬泳队的成员!”林亦风颇有些骄傲。
“什么是冬泳队?”
“顾名思义就是冬天去游泳啊!”
“那该有多冷?”
“锻炼身体嘛,人家***冬天还用冷水洗澡呢!”
“你们都是折腾的人!”司徒月撇撇嘴,一抹焦虑爬上眉头,“林亦风,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你还是听我指挥哈!”林亦风再次当起教练,“一定听我口令,和我步调一致,不然你会摔倒。”
“我摔倒,你就不摔倒?”司徒月反问,这家伙总是自大得很。
“所以请你别摔倒!”林亦风让司徒月听从他的口令,和他一起向门的方向跳去。他们像青蛙一样,一跳一跳地接近仓库门,因为双脚都是被捆住的,二人跳到门边时一下就靠到门上,门居然向外晃了晃,二人连忙直起身子,各自兴奋着。仓库的门居然没有关,林亦风和司徒月一起用肩膀使力撞开了门,门有些沉重,仅被撞开一条缝,司徒月要继续使力,林亦风阻止了她,压低声音道:“等等,外头好像有声音。”说着二人的头一起贴到那条缝上,他们看见了一面青灰砖石垒成的石墙,顺着石墙往上看去,他们看见了烽火台上的两个男人。明亮的天光里,二人看清了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先前在仓库里喝酒的男人,另一个则年龄稍大,穿着黑色的大衣。因为烽火台就在仓库旁边,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清晰地通过冬日山野的风传送下来。
“抓的是这两个人吗?”黑衣男递给喝酒男两张照片。
喝酒男人辨认了下道:“女的是,男的不是。”
“混账东西!”黑衣男甩手给了喝酒男一巴掌,喝酒男捂着脸,操着外地口音嗫嚅道:“当时我看他们俩从季公馆一起走出来的,还在路边搂搂抱抱,我以为他们就是。”
黑衣男又给了喝酒男一巴掌,巴掌声在空中清脆作响,“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这是桩买卖吗?我告诉你,这是拼命!”
“老板,我这就去把季少爷抓来!”
“这回别抓错!”
“是是是,那抓错的那小子怎么办?”
“你看着办!”黑衣男扔下恶狠狠一句话,便从烽火台另一侧下去了,喝酒男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愣愣失神了一会儿,便向仓库走下来。林亦风和司徒月的心都狂跳着,回头看仓库内,哪儿都无法躲藏,逃出去亦不可能,他们被捆在一起,根本无法逃跑。就在心慌意乱间,仓库的门被拉开了,二人惊恐地回过头去,望见了喝酒男燃着怒气的目光。
“敢逃跑?”一见站在门边的林亦风和司徒月,喝酒男一脚就踹了上来。害怕司徒月被踹到,林亦风主动迎接了那一脚,那一脚带着方才在黑衣男那里受的几巴掌窝囊气,又重又狠。林亦风整个人斜斜栽到地上去,因为他和司徒月是捆绑在一起的,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摔到地上,林亦风顾不得左手臂的疼,连忙问司徒月:“司徒月,你没事吧?”
司徒月正疼得龇牙咧嘴的,听林亦风声音里满是关切和焦急,反倒笑道:“不疼,没事,你呢?疼不疼?”
“我是男人,更不疼!”
喝酒男的火气更旺了,妈的,昨晚就是因为这对狗日养的男女在路边搂搂抱抱,他才绑错人的,现在居然还在他眼皮底下上演恩爱戏,他脸颊上的横肉向上吊了吊,嘴角向两侧一牵,啐了一口痰,走上前来,操着他的外地口音骂道:“娘的,奸夫**,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说着,就又抬起他的硬皮鞋。
望着那悬到空中的宽鞋底,林亦风和司徒月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这辈子没受过皮肉之苦啊!眼看着鞋底子就要落在司徒月脸上,林亦风连忙喊道:“大哥!大哥!等等,等等!”
男人收住脚,目露凶光瞪视着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大哥,大哥,好大哥,”林亦风清了清嗓子,求道,“您有气冲我来就好了,不要为难弱女子,这样有损您大男人的形象,您说是吧?”林亦风话音刚落,脸颊上便挨了结结实实一记硬鞋底,霎时肿起半天高。林亦风连人带司徒月又摔到地上去,这回没再坐起来,心想,坐起来反正待会儿还是得被踢趴,所幸就歪在地上。
司徒月带着哭腔问:“林亦风,你怎样?”
林亦风只觉整个口腔都充斥着血腥味,他还没定完神,男人的皮鞋印已经印满他全身上下。男人边泄愤地踢打,边念念有词着:“老子让你逞英雄,要逞英雄就让你逞个够!”林亦风只觉眼前白星乱冒,浑身都火辣辣地疼,嘴上却笑道:“大哥,你练过飞毛腿啊?腿功了得!要不是被你绑着,我肯定给你竖个大拇指!”
“嘿!娘的,你还嘴硬!”喝酒男严重觉得自尊受到了挑衅,他恶狠狠又抬起一脚,司徒月叫住了他:“大哥!”
喝酒男收了那一脚,把目光调向司徒月,冷笑道:“怎么,现在轮你替他?”
“不要,司徒月!”林亦风心里一惊。
只听司徒月对喝酒男道:“你老大不是说你抓错人了吗?你还不去抓那季家大少爷,将功补过,在这里浪费时间,就不怕你老大再赏你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