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过了颜子佩伸过来的手,努力的将泪水憋了回去,她不想在颜子佩面前哭。
她的手很嫩,冲了一会儿热水手背一片皮肤依旧通红,稍微一碰就疼的如针扎一般。
固执的自己抓着手腕,努力抑制住疼痛。
再抬头,蓦地就对上了颜子佩炙热的目光,那一双眸子的光是平淡的,但是她却看到了眸底的火焰。
她躲开他也要生气吗?
未婚妻都有了,不是应该抓紧把自己这个烦人精支开,好给他的未婚妻腾地方吗?
她越想就越觉得委屈,赌气一般的低下头,快速往外走去,脚步匆忙,好似逃跑一般。
奇怪的女人,颜子佩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然后拨通了林老的电话。
“让医生过来,三楼。”
此时,白悠然已经很乖巧的不再打扰,也不装自己肚子疼了,跑到电脑面前继续聊天玩游戏。
颜子佩看了一眼也没有理会,而是在心里生着闷气。
白青青闹着脾气跑回房间,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自己躲在被窝里委屈。
豆大的泪珠掉在床单上,摔成了几瓣,它们或许都明白白青青的委屈。
可是向来对感情反射弧很长的人却不明白。
手上的烫伤也不顾,一个人躲在床上哭的眼眶通红。
这是她搬进来之后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她费尽心机的调查当年的事情,却总是有人从中作梗。
为了查到真相,她能出卖的都出卖了,就剩下自己这幅躯壳,如今得到的是什么?
她忽然就想起许多年前,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请”出家门,那个时候,作为亲生父亲的白起确实给了她一些钱。
可是母亲不在了,父爱也被抢走了,她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是沈纡壹私下里照顾她,经常从家里给她带东西吃,她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
那大抵是她人生当中第二次很惨的经历,第一次是母亲的去世。
自那之后,坚韧的白青青就在心里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过的比他们都要好。
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就自己,无论是从教养从生活还是从阅历,她都刻意的培养自己。
本就出生于殷实的家庭,清冷高贵的气质仿若是骨子里带来的,又好似是从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所以并不会很困难。
而她真正的阅历是从六年前的那场变故才开始体会,从在华尔斯身边工作开始发展。
经历了这些年,她已经几乎成为了一个铁金刚了,可是唯独还是逃不开情感的束缚。
六年了,她忍受了多少没有人知道,见证人就只有白悠然一个。
所以她从未对任何人倾诉过,再难的事情熬过来了就是新生,这句话一直是她心里的座右铭。
好在上天是怜惜人的,在她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之后,甘甜就快来了。
可是忽然就断了。
她接到电话,一直调查当年事情的人因为触犯法律,被纽约当地的警方拘捕,而DNA上的结果她直觉认为是被人更改。
一开始她怀疑颜子佩,可事实上根本不是颜子佩。
如今他已经订婚,想必是根本不在意当年的事情了吧,那晚在书房外面听见的那些话,让她一度以为颜子佩很介意孩子的存在。
她该怎么办?
回美国吗?
他会不会同意?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叩门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进来吧。”
她似乎知道是医生过来,所以等门推开的时候她已经安坐在沙发上,一双通红的眸子毫无焦距的盯着某处,一直故意的低垂,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刚刚哭过。
“烫的没什么大碍,抹点烫伤膏一两天就能好了,我包扎一下,这两天最好不要碰水。”医生说道。
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任凭医生包扎手背。
烫伤膏抹在手背上的时候很清凉又带着一点刺疼,她好看的眉头忍不住蹙紧了一些,等到一层层的纱布缠在手上,痛感才减轻了一些。
“如果很疼的话,就抹一些烫伤膏,正常情况下晚上睡觉前抹一次,睡醒之后抹一次就可以了。”
“谢谢医生。”
她的声音很低,颜子佩走进来的时候,听见那微弱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是又哭了吗,这女人眼泪怎么那么多,是自来水开关吗?
说哭就哭。
林老带着医生离开,看见他在,本想要打招呼,却被他的手势制止,安静的退了出去,关门。
听见了关门声,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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