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冷易看向西延凌:“谢将军说你无此能力担当丞相兼太傅的重任,西延凌,你自己说,你是否有这个能力,能够总揽全局?”
“皇上觉得西延凌有,那就一定有!”如今朝堂上的形势云洛情自然看得明白,她是朝堂新人,无后台无背景,但与西延门阀却有关联,南宫冷易要打压谢家,所以看中了她,意想扶持,丞相和太傅皆是朝中要职,谢家不可能眼看着如此重要的权势落入他人之手,必然要争。
而她此次的目的,是要取得南宫冷易的信任,如此好的机会,她定不会错过。
果然,南宫冷易听到她这句话,唇角微勾。
谢墻却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溜须拍马倒是一把好手,只可惜想从他这里拿走丞相和太傅两个位置,是绝不可能的。
“口气倒是颇大,就是不知道口气和能力是否能成正比。”一个臣子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留着胡须,从朝服上看,是个文官。
“秦大人说得不错,你就分析分析如今北冥的局势、国情,如何?”谢墻道。
这是要当场考她的节奏啊!幸好西延家主已经跟她细细的讲过了,现在不过是再复述一遍。
她状似思考了三秒钟,开口道:“这有何难?只是在说之前,希望我一会儿无论说什么,谢将军都莫要动怒。”
“你分析国情、局势,本将军为何会动怒?你放心讲来便是。”谢将军完全不在乎,全然不知他已经踏入套中了。
云洛情再想了一想,道:“北冥在收纳夜秦和北漠的部分疆域之后,三十年来一直奉着休养生息之道,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北冥更是风调雨顺,就百姓民生来说,可说是安居乐业,百姓生活无忧;就军队来说,皇上颁行募兵制,无论是农民、流民、免放的奴隶、被释放的犯人,只要是身体好,胆量大,技能优之人,皆能参军且晋升机会人人平等,朝中更有不少将军出生寒门,这极大的调动了民众参军的积极性,加之我北冥雄厚的粮草钱银,以及军需马匹的后备力量,如今的北冥,在军事实力上,可说是四国之首。”
听西延凌这一席话,许多大臣都赞同的点点头,能用短短数语,将北冥的军民制度解释得如此清晰的,的确不简单。
云洛情扫了一圈文武百官,再道:“虽然皇上的募兵制壮大了军队实力,但是也埋下了隐患。”
这样一说,南宫冷易更有兴趣的看着西延凌:“什么隐患?你说说看。”
文武百官也都看着她,敢说皇上的制度有问题,可见他胆子不小,但是瞧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更想听听他如何能让皇上不生气!
云洛情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南宫冷易,她赌南宫冷易能把北冥治理的如此好,就定然有一个君主的气度。
“募兵制的另外一个结果,是造成应募者对将领人身关系的依附加强,更逐渐演变成私家军队,地方势力膨胀,造成军阀割据势力,如今的谢家,庞家,诸葛门阀,包括我的叔父西延门阀,皆是募兵制的后果。”
“一派胡言!”云洛情话落,谢墻便愤怒而起,怒瞪着云洛情:“我谢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你竟诬蔑谢家私募军队,老夫留你不得!”话落,谢墻大步朝云洛情走去,似乎要动手。
“谢将军方才说过不会动怒,这么快就忘了吗?”云洛情迅速出口,阻挡了片刻,随后眸光一闪,继续道:“再者,我只说了军阀割据严重,并未说你谢家对皇上不忠,谢将军如此激动,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谢墻被云洛情这一问噎住,气得双眼通红。
南宫冷易的双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彩,果然,他没有看错。
“谢将军。”突然龙椅上的南宫冷易开了口:“西延卿不过是随意一说,不必动怒,谢家对朕的忠心,朕当然知道。”
“皇上圣明!”谢墻跪地叩谢,但心中对西延凌的怨恨,也从此刻扎根心底了。
“各位爱卿对西延凌任丞相兼太傅之职,可还有异议?”南宫冷易扫了一圈整个金銮殿,问道。
“臣等无异议,皇上圣明!”文武百官齐齐长呼。当着群臣之面,直指皇上制度的不是,皇上非但不生气,竟也还帮着他,各位大臣皆是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几十年了,皇上有意扶持西延凌,人人心知肚明,若是再反对,便是和皇上对着干,这绝非明智之举。
早朝结束,西延凌已成为北冥朝堂新贵,最年轻有为的权臣,身边围了一圈大臣,皆是来搭话攀关系的。
“丞相大人方才大殿之上,真是口若悬河,字字珠玑,真乃神人也!”
“不错不错,丞相真是我北冥第一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