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欺负小姐?
南岳行宫,一抹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天际的半轮月亮,光辉无限,正如他清眸中那抹醉人的神采。他与西楚太子,同样是少年成名,且是国内的掌权者,两人同样清冷,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一个是西楚太子,一个是南岳摄政王,澹台聿如一抹阳光挂在天空,容离却是像一盏清茶。
他书桌上的画像,不知道已经被他看了多少次,卷轴的地方已经滑不留手,可方毁发现,近几日,爷他每日看画像的时候,提笔写下的,却是云王府嫡女,云洛情的名字。
少顷,一个黑影飘进行宫,跪在他身后。
“办得如何?”他醉人的声线响起。
“已经办妥,请爷放心。”黑衣人答道。
方毁站在旁边,道:“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的眼中,尽是想不明白。
“方毁,你跟我在身边多年,还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反问他。
方毁眸光一闪,道:“爷真的只是为了引开西楚太子?南岳国内,九千岁趁您在东爵之际,大肆打击我们的势力,扩充了两万东厂士兵,爷不立刻赶回去处理,反而派人在西楚搞内乱,自己却要留下来参加云小姐的及笄之礼,这……”
“方毁,你是在怀疑本王?”手握着的毛笔停顿一下,打断了方毁的话。
“属下不敢。”方毁继续道:“只是,爷您应该明白,那是东爵的云王府嫡女,她与萱忆小姐没有一丝关系,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况且,她是西楚太子要了的人,您此番作为,等于是在与西楚太子为敌。”
“本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执行便是。本王与澹台聿,从来不是朋友,又何来敌人之说?当今的点苍大陆,除了我南岳,其余三国皆是能人辈出,人人都想结束四国鼎立,一统大陆,本王不想争霸,只想守好南岳,帮九皇子守好容家江山,守好……我想守护之人。”
容离说完这番话,突然扔掉毛笔,桌上的画也不收,径直走出了书房,方毁看着书桌上的画许久,暗暗叹了口气。
黑衣隐卫起身,对着方毁道:“首领,你刚才不应该与爷那样说话。”
“琉破,我在想,这次东爵之行,我们是不是不该来?”方毁叹息着,两手负在身后,也出了书房。
琉破想不明白首领的话,这个时候的他尚不能预测到,首领的这句话竟然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应验,自然,这是后话。
人的心,往往是最不诚实的,就像现在的容离。
……
云洛情将云王府所有的藏书,医书全都搬进了流云阁,白日在书房看书,晚上用金针帮澹台聿打通全身经脉,有时候两人会坐在月光下弈棋,澹台聿的眼睛看不见,墨歌就在一旁说给他听,云洛情经常会悄悄动他的棋子,然后嘘嘴不准墨歌说,澹台聿虽然失去了全部内力,但耳朵却极其灵敏,自然知道,可他仍旧每日陪她这样下棋,且甘之如饴。
这日,云洛情有些忙,因为明日就是她及笄之日,她还要忙着准备为澹台聿治眼睛的一切工序和药材,她打算在她及笄之后,立刻带澹台聿去温泉别苑治眼睛。
澹台聿坐在旁边的屋子里,听着隔壁房间里云洛情不停的吩咐三个丫鬟做这做那的,他却并不觉得吵,只觉得这样的声音,悦耳极了。
墨歌从外面拿着刚从行宫送来的急奏,匆匆而来。
“什么事情这么匆忙?”他听出了墨歌脚步中的急促。
“殿下不好了。”墨歌拿着手中的急奏,道:“三皇子突然领兵控制了西楚皇宫,并且,羁押了皇后娘娘,杀了凤贵妃和十七皇子,逼皇上退位。”
“澹台奕笙!”澹台聿眉间骤然蹙紧。
“他大概是生气皇上将他发配到岭南,而当年是凤贵妃害的他阴谋败露,所以杀了凤贵妃和十七皇子,又生气皇后和皇上不相信他,所以才会逼宫,不过,属下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势力,竟然有本事闯进皇后挟持皇上皇后,还控制了整个皇宫,他不是已经被褫夺兵权了吗?”
“他既然有谋逆之心,就自然有他的办法,只是,澹台奕笙还真会挑时间。”澹台聿说话之间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但墨歌知道,殿下已经生气。
“皇上和皇后已经被挟持多日,若殿下再不赶去,恐怕,西楚将有大变。”墨歌提醒道。
“本宫知道。”没有焦距的双眸中,却是一片浓雾。
“澹台奕笙能控制八大将军,定是抓住了他们的把柄,立刻出动绝情宫,在本宫到达西楚皇城之前,本宫要知道他控制八大将军的把柄,以及他身后支持他的那股势力。”
“属下这就去办,但,殿下什么时候动身回国?”
“今夜。”耳边还不断传来云洛情骂三个丫头的声音,他垂下眼睑,喉珠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