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下一句话:“少爷他浑身都是血……”
莫儒深拿着茶杯的手顿在空中,半晌后眉毛紧蹙,漫不经心的说道:
“少爷浑身是血?!那还不快去请大夫,跑到这来嚷嚷有什么用?!”
小厮被莫丞相的话惊得呆立当场,脑袋一片空白,好歹莫玉也是堂堂的莫府二少爷,虽是庶出,可少爷的身份还是有的。这莫儒深还真是狠心,自己的儿子受了重伤不去看不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来这风月王朝最可敬的父亲,便属莫儒深不可了。
“还不快去!”莫儒深不耐烦地怒喝一声,仰起头来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小厮畏畏缩缩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莫夕颜俯身潜在屋顶看到自己父亲对待莫玉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看来自己是一点都没有看错父亲,这样冷漠残酷的脾性她用了一世才看清楚,只是这一世,该轮到莫玉了……
莫玉,现在你对我恨之入骨,无非就是为了争夺地位和父亲的宠爱。地位已经无法改变,父亲那自私的“宠爱”也不会有一丝再光临到你的身上,不知道这对你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
莫玉在小厮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被请来的大夫正在准备为自己施针。大夫为难地看着莫玉的双手紧紧抱着那柄宝剑,不由眉头紧蹙。
“二少爷,我要为你的双手施针,你的手被冻伤,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留下病症。”
“啊!”
感受到那撕心的剧痛,莫玉大喝一声,一脚踢开身旁的医箱,须发尽白的老大夫立马被吓得浑身哆嗦,他双手拿着长针,左右摆动,不知如何下手。
莫玉紧紧盯着自己怀里的断水宝剑,生怕是一放下就被抢了去。他的心智已经渐渐被断水所控,脖颈处的青黑色也愈来愈重……
僵持了半晌,老大夫无法,只好是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补药退了出去,莫夕颜看着老大夫边出门边摇头的模样,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太阳在西边落下,月亮高挂在天空,四周一片静寂。
莫玉抱着断水剑躺在屋顶,眼神空洞的看着夜空。漆黑的夜空之上,银月高悬,淡淡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看上去分外神秘。
在经过了一天的喧闹之后,此时的莫府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与安静之中。除却几个巡防的下人,莫府之中偶尔还会传出几声狗吠,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后院的房间内,莫儒深和大夫人已经睡下,丫鬟退下,莫丞相的房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守卫。
莫玉鬼鬼祟祟地抱着断水剑溜到后院父亲的房门前,听到父亲和大夫人沉重的呼吸声时,他这才出了一口气。依稀记得小时候曾经在父亲的房间里看到过一个翠绿的屏风,那后面好像是一道暗门,当时自己趁着父亲送客时偷跑进去未被发现,不知现在那暗门还在不在。
莫玉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如果就此闯入父亲的房间,以父亲敏锐的观察力,不难发现莫玉的踪迹。只好是在家里做出点大动静了,刚走两步,莫玉猛然发现在厨房那个方向一股浓烟正随着微风缓缓冒出,一时间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正在诧异时,一队府兵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莫玉面前,莫玉身形一闪,躲在假山后,静静地看着带头的那个府兵敲响了父亲的房门。
真是天助我也!
莫儒深过了一会儿才开门,看到府兵的那一瞬间,他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府兵顾不得看莫丞相的脸色,指着厨房的方向,沉声道:“丞相,厨房里进来两个小偷,一不小心把厨房给点着了,这会子都快烧到东厢房了!”
“什么?!”莫儒深脸色大变,一把抓起府兵胸前的衣衫,怒斥道:“小小的厨房着火,怎会危及东厢房?!”
府兵眼神躲闪,话语中带着颤抖,“小人不知,真的不知啊,丞相。”
大夫人闻声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来,她的睡意未消,看到莫儒深这样,已是醒了大半。“老爷,别气,两个小毛贼不足为惧,这么多的府兵还怕抓不住这两个小毛贼么?”说着看了府兵一眼,尖声道:“还不快去抓贼,待在这里碍手碍脚!”
莫儒深将府兵的领子松开,眼神撇了一眼屋内,脸色稍缓,“今日如果不抓住那小毛贼,你就提头来见!”
“是,是!”府兵头子连声应着,右手一摆示意身后的府兵随自己退下。莫儒深叹了口气,顾不得穿件外套便向着厨房的方向奔去,大夫人紧随其后,一时间这后院就只剩下假山后的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