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装着随意,便以此发难。
苏雨汐听安四公子指着自己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地叫唤,再也压不住火气,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了一声道:“我们爷就算如四公子一般穿戴上了那晃得人眼生生发疼的衣饰,也远远不会如您那般鲜嫩娇艳,明媚动人的,我们爷本是昂然七尺男儿,自然不如妇人一般精细,这一点与公子您是不同的,既是如此,又何必强求!”
安四公子听苏雨汐这么一说,气得脸都白了,站起身来,指着苏雨汐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我……”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虽然安四公子生得如女子般娇媚,又极爱修饰,却最恨人家说他象女子,几年前,曾有一官家子弟一不小心,赞他如花似玉,被他暴怒之下,当场打断双腿,自此再无人敢在他跟前将他与妇人联系起来。
不料,今日苏雨汐愤怒之下,犯了他的忌讳,暗喻他如妇人一般无男人气息,叫他如何能不抓狂。
楚郡王见状暗叫不好,这两人都抓住对方的短处使劲地踩,安四少最恨人家说他象女子,而小狐狸最恨人家说她是妾室奴婢。
担心安仲煜一气之下伤了苏雨汐,楚郡王急忙将苏雨汐拉至自己身后,道:“仲煜,冷静些,汐儿并无此意!”
“哼,此等妇人,天戈你竟将她当宝,若是被容色晃了眼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等姿色,你不是犯了傻就是昏了头!”这安四公子怒气未息,冲着楚郡王又嚷了起来。
楚郡王急忙朝着门外站着不敢进来的掌柜使个眼色,叫掌柜快快将他弄走。
安四公子在掌柜的连哄带骗之下离了雅间,楚郡王不由伏在桌上闷声大笑起来,“汐儿啊,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当面直言不讳地说他象妇人呢,今儿你可把气得不轻啊!不过也算为爷报了当日一箭之仇!”
安四公子是最希望将其妹安若柳嫁给楚郡王的人,一年多以前曾设计楚郡王与安若柳,令他俩不得不结亲,不料被楚郡王识破,一怒之下,便使计令他不得不远离京城去督办水利,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不料这才一回京,便被苏雨汐三言两语气得失了理智,楚郡王心中那个痛快啊,就别提了!
苏雨汐听完前因后果,也笑道:“那花蝴蝶莫不是有心于爷吧,把与自己相似的妹子嫁给你,就如同他嫁给你一般,哼,一看他就象个兔儿爷!”
不知为何,苏雨汐一听安仲煜曾想让安若柳与楚郡王结亲就非常恼怒,说话间越发难听了。
楚郡王心中暗自庆幸安仲煜离开了,否则非被苏雨汐气死不可,一下子就被说成花蝴蝶和兔儿爷了,这女人还是真不能得罪啊!
在二人说话间,眼前的八仙桌早已摆满了菜肴,苏雨汐自从来到这世界以来还未吃过如此有档次的席面,自然是闷头大吃,楚郡王吃得极少,只是着看着苏雨汐不能称之为淑女的吃法,面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拿着象牙箸,不停地给她夹着菜。
吃得实在撑不下了,苏雨汐才放下了碗筷,抬头看着楚郡王微笑地望着她,想着自己不文雅的吃相,不由涨红了脸。
“味道如何?”楚郡王笑着柔声道,“看样子应该是不错!”
苏雨汐点点头没有做声,楚郡王又道:“还有许多招牌菜还未上呢,下次再带你来吧!”
苏雨汐闻言眼光亮了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道:“适才听安四公子说这店铺,爷也有份子?”
楚郡王笑道:“是,有四成!三年前,仲煜不想入朝做官,只想从商,安家哪能同意,他没有本金,找我来入股,我便给了他一笔钱,他分给了我四成股,仲煜聪明,只在朝中挂了个闲职,全部精力都用来经商,三年下来,当初的小饭馆就被他经营成这等模样,他还真有经商的天赋啊!”
苏雨汐笑了笑,道:“没想到这只花蝴蝶还真是够聪明,知道要远离朝堂!”
楚郡王闻言目光一凛,道:“为何有此一说?”
苏雨汐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楚郡王言道:“此处说话,只要将门掩了,外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苏雨汐才道:“依婢妾看来,这花蝴蝶远离朝堂,并不是喜欢经商,而是他不能再入朝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