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沁摇摇头,“我来的时候就这样的,王静那时候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后来的几天几乎是不睡觉了,就坐在床上眼神直直的发呆。因为宿舍一直没有其他的人来,就我和她两个人,她自杀前的两天晚上我住在别的宿舍,实在是因为太害怕了。”
“你有没有问过她在豆捞店发生过什么事情?”郁文景赶在我之前问了左沁,左沁摇了摇头,“我问过,她没有回答,当时我感觉她整个人都空了。你们知道生无可恋的样子吗,那时候王静就是那个状态。”
在豆捞店发生过什么事?那样的事情,你让她怎么开得了口?
左沁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就在那个时候,王静跟家里的关系也恶化了。你们也知道,她是单亲家庭,跟着她爸爸生活,虽然她从不在我们跟前提家里的事情,但是通过她打电话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可能在她最崩溃的时候,她爸爸没有给到安慰,而我也没有重视,所以她才想不开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是黑道小混混,我能怎么办?”那是王静跳下楼之前的第一句话,那时候我去看了,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她的父亲,她父亲当时究竟说了什么让她绝望去跳了楼?
隐隐的猜到究竟是什么逼着王静走上了这一步,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我似乎开始明白王静的绝望。脑袋嗡嗡的疼,就连左沁的声音都进不到耳朵里。
“小沫,你怎么了?”郁文景晃着我的肩膀,回过神来,靠在她肩膀上平复情绪。
“顾小沫,我说这些不是让你难受的,只是想到了跟你们说一说而已。而且王静现在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晚了。”左沁戳了戳我,“你也别想太多了,那个郁文景,我还有点事,你们继续玩吧。”
“行,我和小沫再坐一会儿,你先忙吧,拜拜。”
“拜拜。”
左沁抱着书匆匆走了,我靠在郁文景肩膀上半天不想起来。
“小沫,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在纠结王静的死?”郁文景低声问。
“嗯。”
“其实你能看到宿舍楼的天台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郁文景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口,我心里一惊,忙坐起来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垂着眼说,“自从去了王奶奶那里,虽然我身上的图案不见了,可是我可以见到那些东西。王奶奶当时说,比起丢了生命,看到这些东西,偶尔受点惊吓,就当做是交换。一开始我总是吓得手足无措,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发现只要我自己不在意,它们很少能发现我能看见它们,所以我淡定了很多。天台上有王静,我知道你能看得到,你带着李晓曼四处奔波,为的不就是王静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
“小景……”我鼻子一阵酸涩,“我没想瞒着你,可是我怕你受伤害。”
“小沫,你越是这样保护我,我越是觉得你没有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为什么李晓曼可以,我就不可以?”郁文景红了眼,“你知道吗,我才是跟你玩的最好的,可是你却只愿意跟她分享,我只能在后面看着,然后装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小景。”我抱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我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我们家出的事情,是你和你未婚夫解决的,我很感激。小景,我希望以后的事情我能和李晓曼一样站在你身边。即便我什么都做不了,能让我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吗?”
“谢谢你,小景。”
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手机有个未知来电,犹豫了很久终于接通了:“你好,我是顾小沫。”
“你好,我是豆捞店的小林,你昨天问我关于王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电话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对,是我,谢天谢地我以为你忘记了。”我感动的差一点要哭出来,虽然大部分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可是我还要进一步确定。
“不好意思,店里太忙了,所以拖了这么久。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方便,方便。”我连忙说,看到郁文景询问的表情,我忙在纸上写:是豆捞店里王静的同事。
一边原本在看书的李晓曼也跑上来瞅了一眼我写给郁文景看的信息,我起身走到阳台继续跟小林继续说王静的事情,小林的话无非就是印证一下那些禽兽对王静做的那些事情。
那群禽兽是来豆捞店吃饭的顾客,因为那家豆捞店是中高档,消费也稍微高一点,每个餐桌前都有服务员负责,他们替顾客把菜品下锅,加饮料之类的。
当时王静就是为那群禽兽的桌子服务,因为王静身高一米六八,长得也挺好看的,就被他们的老大看中了,说是要出钱包养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