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凉,最终,冷得像数九寒天的石头。
药盅里的鲜血越聚越多,直至快满,陆扬才移开药盅,准备给慕容霜的伤口撒上止血药。
“你赶快给她送去,一个时辰内必须服下。”云惊鸿伸手拂落陆扬手里的止血药,重重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离开。
“可是霜夫人的伤…”陆扬欲言又止,伤及了血脉,若是不及时之血,只怕会失血过多,他已经亏欠慕容霜太多,实在不忍她……
“陆管家,你走吧,这点伤死不了,我是大夫。”慕容霜幽幽出口,随手掏出腰间的绣帕按压着伤口,眼神,却直直盯着云惊鸿,她在等,等待一个最终的答案。
陆扬眼神复杂,片刻,将地上的药瓶捡起来塞到慕容霜手里,咬牙转身离开。
“说吧,原因,我的血,是用来做药的吧!”慕容霜将止血药洒在自己的伤口上,她虽然心痛,却也不会随意虐待自己的身体,即使死,她也不愿死在这地牢般的宰相府,也不愿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千百年寂寞飘荡,无法转入下个轮回。
云惊鸿知道慕容霜的聪慧,她的医术卓越,而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是,有人中了蛊毒,而解药则是你的血,你必须经历三次心痛流泪,所以,才会有了今日。”
慕容霜深吸一口气,冷笑着抬头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所说的那中毒之人,是中了情花毒吧?不仅我要心痛三次,而且需要连服男子的鲜血半个月,期间每日与那供血男子交欢,直到第三次流泪之时取血给那中毒之人服下,情花毒全解,对吗?”
云惊鸿点头,可心底对慕容霜更是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愫,不仅仅是二人朝夕相处的那些时光,还有此时此刻慕容霜谈及药理时的自信,这样的女子,谁又能不动心。
“那中毒之人,必是女子,若是男子中毒,此时那药盅里的血就不是我的了,而是一名男人。云惊鸿,那喝我鲜血的女人,才是你最心爱的人吧?只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她解毒?你的府里,不缺女人。”慕容霜早在云惊鸿谈及这种毒之时她已经知道,秦锐枫所赠的药典里详细记载了此种毒的药性和解法。
“你与她体质接近,如此一来给她解毒的把握更大。”云惊鸿沉默片刻,却还是回答了慕容霜的问题。
慕容霜听罢忍不住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如同纷飞的大雨坠落,“体质?云惊鸿,是谁告诉你解这种情花毒和体质有关?只要是女人就可以解,而且,你知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解情花毒的办法,不用谁哭泣,不用谁心痛,你也不用每日佯装笑脸和谁睡,只需一味药,毒性全解。”
“我知道,你说的那解法太过痛苦,我怕她受不了,断肠草解情花毒是以毒攻毒,她如何受得了那种折磨。”云惊鸿回答,慕容霜的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地上。
原来,他知道断肠草可以解情花毒,可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不受痛苦,他却肆意伤害了她,伤害了最最无辜的她。
“你舍不得她受半点折磨,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待我?是,即使我和侍卫有染,我宁愿被处死,也不愿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云惊鸿,你真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