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怔住了,给了钱陌远追上来的机会,他看了一眼,顿时骂了句操,“这胖子受伤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汪老师躺在地上,肚子上露出一点刀身,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没入了他的肚皮里,鲜血慢慢流出来。
他起先还脸色苍白,见到钱陌远冲进来,就和见到救星一样,“钱陌远,她想杀我,你快救救我!”
就算钱陌远再有权有势,也是个半大孩子而已。有些慌张地冲到电话机旁,他拨打了保卫室的号码,“喂,这里是--”
嘟嘟嘟,电话被强势按断,钱陌远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你疯了?”
我咽着口水,抢下他的话筒放了回去,并且反手锁上门。
我的声音和褚江清一样,在发抖,“我没疯。”
说着,我劈手夺下了褚江清手里的手柄,用衣服反复摩擦,擦掉上面的指印。
褚江清一下子哭出声,“你干什么?”
我的嘴唇歙动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待会出去,你就说人不是你捅的,是他自己撞了上来,我给你作证!”
钱陌远铁青着脸,“放屁!”
不理他的话,我走到汪老师面前,用上了前十几年最恶毒最冷漠的声音。
“汪老师,你要是不配合,那我和褚江清就把你猥亵学生的事情都说出去。而且我们还没成年,捅死你都不会坐牢!”
他眼里闪过了一丝愠毒,“有本事你杀了我,来啊!”
说着,他用肥硕的身体不停往我身上撞,逼得我节节后退,他还反过来威胁我,“我等你跪着求我的那天!”
眼看着他要扑上来,我腿脚一软,就要被他扑倒之时,钱陌远突然给了他窝心一脚,登时就把他踹得脸色发灰。
“你,你……”
钱陌远语气冷冽如三九天的寒冰,“你这种垃圾,死了都活该!”
我和褚江清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钱陌远骤然变脸,脸色胀得通红,好似憎恶到了极点。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个中原委,又是一段难以言说的荒唐。
掏出手机,钱陌远拨了个电话,找司机将汪老师送进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这人渣命大,那么深一刀进去,居然一点要害都没有伤到,被肥厚的脂肪挡了个严实,只落了个轻伤。
同样,不知道钱陌远用了什么神通,只在汪老师耳边说了一句话,立刻就让对方面如死灰,差点厥过去。不但不再张口闭口要追究我们,反而掉过头来,求我和褚江清原谅他一回。
钱陌远冷冷地一哼,将他凄厉的求饶声抛在脑后。
出了医院,我和褚江清对视了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此时也不再去追究什么冲动不冲动,我从口袋里掏了张纸币,塞到了她手里,“回去吧,今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不管她如何反对,我硬是将她推进了车里,目送着出租车两侧红红的尾灯,融入一街灯光重重之中。
默默地和钱陌远往回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明明想好,不和他牵扯关系,可即使不愿意,我也欠下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以后,我又要怎么和他自处?
正在我苦恼之际,一旁的钱陌远突然推了我一把,一下子将我按在了墙上。一张俊脸凑得极近,我都能看得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不得不承认,他生得比女人还要精致,却有种女人没有的英气,正邪难辨,着实吸引人。
我很抗拒,歪头想推开他,他低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我,谢谢你……我会尽力报答你。”一个用力,我奋力将他推开,让我们俩重新退回了安全距离之中。
不远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照得他皮肤通透得几乎透明,可我却不愿和他多待哪怕一秒钟。
又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我疾步往外走。幸好,走不了几步,前面就是夜色如梦了。
然而,我终究没有走出这片围墙。
第二次被撞上墙,我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的脸无限放大,无限靠近,变成一个温热的东西覆在了唇上。
不像上次那个侵略性的亲吻,这次只是双唇贴在一起,四目相对。
脑袋空白了几秒,我羞愤得撇过脸,“钱陌远,你做什么!”
他又是那副放荡不羁的笑容,“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第一次。”
不想和他多费唇舌,我咬着嘴唇走出去,暗骂他的心血来潮,没有原因就要折腾人。
然而,当我走出去之后,我知道我错了。
一街之外,嘉仇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僵硬在原地,和他对视着,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身后,钱陌远骑着车停在我身边,饱含深意地看向了嘉仇。
“一报换一报,我们扯平了。”
说罢,他对着嘉仇比上一个挑衅的手势,骑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