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这模样玉娘没看下第二眼,声道:“有缘再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走了,刚刚还闹哄哄的地方突然有如死一般寂静,直到阵阵寒风刮过,吹动墙角那株早开的腊梅树发出“扑簌簌”的声音,苏芷划破的脸被风吹得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痛感,她长嘶一声咬牙强忍着,想摸回房间去弄药。
“娘子,你没事吧,疼吗,你别动,我去找药”
苏芷边走边摇头,那晃动的头上耳尖轻动,一种不属于风吹的声音撞入耳朵。
她发现她自从穿越过来,她这双耳朵似乎格外灵敏,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她都听到,旁人听得到的,她也会先听到。
这种感觉好像她能够跟空气中的某种磁场契合似的。
她用手捂着那一伤再伤的脸侧耳倾听,那是一种纱布被大风刮动响起来的裂帛声,有如实质的刀锋一般。
她刚刚才恢复清明的眼睛一下混沌起来,跳着脚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叫着:“痛,很痛,很痛,呜呜!”
“姐姐打我这里,又受伤了,相公呼呼!”她窝在赵晋怀里,凑在他的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小心,人还没走!”
赵晋身子顿时一阵僵硬。
“相公,呼呼啊,上药,痛……”苏芷搂住他的腰,顺势在他腰间软肉掐了一下,摇着他撒娇。
“好,好,好,娘子不哭,娘子不痛!”赵晋十分配合地瞅着她的伤。
这一看之下立刻忘记了所有。
她脸上的皮肤因为养得细嫩,受伤过后再不像从前皮糙肉厚的伤不透,此时这伤竟然还挺深,整个脸颊高高肿起来了,破开的肉里夹着一些细碎的泥沙,宛若裂开的细缝。
他俊眉紧皱将她拉到石缸前,弯腰替她把伤口清洗干净,又去里面摸了她早先研磨好的金创药,仔细地洒在上面。
那药里放了强效的止血消毒的草药,此时用起来一股刺痛。苏芷痛得半张脸都僵硬了,而且这痛跟刚刚装出来的痛不同,这痛让深入骨髓,痛到直掉眼泪。
再想到她这一穿越不是摔伤就是被人打,这还得装疯卖傻,哪里像她以前的日子呀,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如。
一朝想到伤心事,她捂着嘴,眼泪止也不止不住地往下落,赵晋此刻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想她虽长得又胖又不好看,可两人自从成亲以来却十分相契!
她诚实善良,身上有一种他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看到过的豁达,的这些日子以来,在看不到她的时候他偶尔会有些想她,当看到她的时候,就会被她吸引住目光,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产生不同的心思,或担忧,或喜悦……
活了二十年,从未动过情的赵晋并不懂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只是想他们既然已经成亲了,那么就应该在一起一辈子,要是这个跟他过一辈子的是她,他挺愿意的!
“赵晋!”怀中哭得稀里哗啦苏芷轻轻从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来,看向先前那人所立的墙根下面,已经没有那一缕黑色的衣角,也没有了被风吹出的裂帛声。
“走了?”赵晋轻声问道。
就在刚刚,他们以为那些走了的人,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而是派了一个人暂时监视着这里,以期杀个回马枪,不过却被苏芷异常灵敏的听力分辨出来,两人才有了刚刚那一场表演,也由此完全取信了那些人。
苏芷拍拍手,轻轻抚着肿胀的脸颊小声道:“嗯,走了,让他出来吧,不然迟了他们再返回来找人就麻烦了!”
赵晋将她扶到堂屋坐下,才去后院把里面待得不耐烦的梁景瑜放出来,在里面的他已经将刚刚后院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过程全听在了耳朵里,知道自己此次暂时脱离危险全仗面前这对年轻夫妇,因而谢得格外真诚:“多谢贤伉俪相救之恩,此恩我已记下,日后定当相报!”
苏芷脸上一黑,还定当相报,以为拍电视剧了?她没好气地瞪他:“你有命逃出去再说!”
他们出动了那么多人找他,恐怕现在这村里村外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他怎么出去,还怎么报答?
梁景瑜一窒,这怎么跟别人的反应不一样呀,一般听到这话不都是赶紧谦虚两句吗,她倒好……
他摸了摸鼻尖,看着这个刚刚用装疯卖傻救了他的人,那脸上的伤口大概就是刚刚弄的,心里一震,觉得欠了她莫大的人情,还要再说,苏芷已经打断了他:“行了,你先说说到底你是坏人,还是他们是坏人?”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那个长得妖里妖气的女人所说的话。
梁景瑜俊美的脸上全是无奈:“他们当然不是官府中人,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