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老妇人身形矮小脚步不稳,可跑起来却又显出了一种与先前不一样的利索。
苏芷知道她是被卯到了,连忙拉住她,解释说她儿子的伤不重,鲁大夫先前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就动动针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虽然说得轻巧,可老妇人刚刚可是看着她辛辛苦苦地站在她儿子跟前足一个时辰,那圆滚的身子没挪一步,汗也没顾得上擦,完成后,整个人就快瘫在那年轻的书生身上了,累成那样……
老妇人便强行要往她手里塞,说他们家穷是穷,可没得这样占她便宜的!
苏芷叹口气,看她一定要给不由一阵烦恼,便看向赵晋,那俊秀的年轻书生也是无奈地望着她,想了想提醒着她不是想买些胡豆吗,就问老妇人家里有没有。
这东西家里只要有地有劳力的都会种一些,老妇人连连点头,最后两人便要了五斤胡豆,老妇人还不依,握着他们的手不停说着感激的话儿,要不是他家大儿子伤着,她准得让他起身给他们磕头不可。
在两人强烈推辞之下,头没磕成,却听那醒过来的蒋庆平眼含热泪郑重其事地道:“救命大恩,小子一定牢记心中!”
期间鲁大夫一边给患者检查一边听着他们的动静,见他们夫妇如此仁善,不由连连点头捋须,看着二人的目光极度欣赏,抽空约定让她改日去镇上药铺里与他畅聊一番。
苏芷也很是敬佩他的为人,自然欣喜答应。
眼看着天已经擦黑了,蒋永富便留两人及鲁大夫一行吃过了晚饭,然后赶着四面透风的牛车一一将人送回去。
这一日过得简直跟打仗似的,苏芷提了一嘴那千佛山深林之中发生的事:“那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着赵晋,知他博学多才,除了科举必考的四书五经以外,其他类型的书籍也都有涉猎。
赵晋俊眉微蹙:“那是大内的禁药,了解的人稀少,至于为何会涂到深山之中的弓箭上,实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苏芷抿抿唇:“你说了解的人稀少,我可不觉得,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你跟鲁大夫都认识!”
这物说起来看来也没有那么稀奇嘛。
赵晋眉眼闪了闪,说他在从文轩书局一本书里看过。
苏芷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开玩笑说如果下次碰见了一定要带回家给她看看!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气温便低得吓人,同样的冷意让苏芷又想到了今日坐牛车兜风的那番酸爽。
因而苏芷在看到赵母后,立马就将买棉衣的事儿提上了日程。
赵晋不习惯管束她,由得她自己作主,赵母倚在门栏处声音慈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原本你的生活该我们赵晋负责,可眼下还得让你劳心费力!”
苏芷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依靠赵晋的意思,她毕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生活在现代的她早已习惯独立!
今日累的很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赵晋又要接着去书局抄书,苏芷则想把她偷偷在家做好的酱拿去镇上碰碰运气,顺便抄着银子买回新棉衣!
赵晋听说她要独自去卖豆瓣酱,一脸不放心!
“集市上怪乱的,不如我先陪你过去,晚些时候再去忧书局?”
苏芷笑着推他走:“我又不去集市!”
卖东西不去集市去哪里?
不等赵晋想清楚,苏芷已经接过他背上的背篓走了。
苏芷人胖,但这一走腰背挺直,双手自如地摆走,愣是走出了十分的自信,赵晋站在街口一直看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不自觉的扬唇笑了笑,那笑堪比春日刹那间绽放的百花,灿烂到炫花人的眼!
苏芷此番有备而来,背着背篓还真没去集市,而是直往泗水巷而去,径直到了她那日买饼的地方,先买了几个饼,就坐在卖饼的门口吃,吃了一会儿,就从背篓里弄出坛子里的酱裹了一把,蘸着吃。
这味儿,真不是一般的香!
想当初,她之所以想到要做这酱正是觉得买的饼寡淡无味不好吃,单纯为了口福才灵机一动想到这个主意!
这味儿闻着醇香,鲜咸入鼻,辣味十足,还带着一丝被油浸泡过的浓香,如此重重味道叠加,却并没有发生串味的悲剧,反而因为在坛子里放过,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鲜香。
闻之,每一种味道既丰满又有层次感,而且它味大很快就引得路人的注目,就连那做饼的中年妇人也被引了过来。
趁着店里买饼的人少,她交待她家男人几句,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一把,走近苏芷。
这般一看,她大约三十来岁,身材略微矮小,可能也就一米五左右,穿着灰布棉衣,头上裹着一圈同色布包,打扮得简约朴素。
而此时的苏芷看在她眼中,却是一个胖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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