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一气跑回安荣,直接打马进了王府。他打发了明卫暗卫,连孟家兄弟都没带,一个人去了前苑书房。
轩王推开庭院大门,就看到一只衔着树枝的鸟儿,嗖的从眼前飞过。他驻足细看,原来院子里有一对喜鹊,衔着比身体还宽的枯枝,一前一后,正忙着筑巢。
两只鸟儿往来穿梭,不停忙碌,间或叽叽喳喳叫上几声。
轩王看着看着,突然就羡慕起这对小夫妻来了。一枝一叶、一点一滴,共同筑起属于自己的小家,然后在里面双宿双栖、相偎相依、生儿育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种有窝有伴儿的日子真是让人嫉妒得泛酸!
轩王看了一会,觉得场面实在堵心,他又风一样离开前苑,回到后面主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偌大的院子里,对着湖岸的垂柳,吹了一晌午的玉笛,连午膳都未传。
笛声一曲接一曲,如泣如诉、婉转低回……
轩王沉浸在乐声里,听得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轩王刚想发火,一转身,就看见了穿着侍卫服的赵翼。
“这才养了一个月,怎么就过来了,真是胡闹!”轩王嘴上责备,但语气里,却满是关切。
赵翼单膝跪地,向轩王行了大礼:“多谢王爷关心,属下已无碍,王爷这儿遇到烦心事,属下特来为王爷分忧。”
“噢——”轩王挑挑眉,“赵统领,你什么时候学会未卜先知了,本王有烦心事你都知道?”
赵翼笑了笑:“王爷,属下从小就跟着您,您每次心里不痛快,都会吹上一曲霸王卸甲,这曲子今儿个我听您吹了三遍。”
“是吗?”轩王也笑了,“赵统领还真是心细。”
两人站在垂柳旁,看着嫩绿的丝绦在水面上轻拂,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过了许久,轩王才轻声叹道:“赵翼,你相信缘分吗?”
“王爷为何这样说?” 赵翼转过头,吃惊的看着轩王。
轩王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过了许久,才悠悠说道:“有时,你明明想避开一个人,可是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们相遇,难道这是天意?”
虽然这只是轩王轻声吐出的两句话,却犹如炸雷一般,把赵翼惊住了。他打小就跟在轩王身边,轩王一向寡言,这还是第一次,轩王向自己吐露心事,还关乎男女私情。
见赵翼眼巴巴望着自己,想赵翼作为心腹,轩王也不准备瞒他:“此人赵统领也认识,当初还想为我穿针引线来着……”
赵翼眼前一亮:“是颜姑娘?”
想到先前义正言辞,说不会沉迷儿女私情,现在却亲口承认对小姑娘动了心,轩王有些窘,他扭开脸去,避开赵翼探寻的目光。
看到轩王连耳根都红了,知道自家纯情的王爷是害羞了,赵翼立刻飞快的接上:“既是上天的安排,王爷就不该回避。”
轩王狐疑的看了赵翼一眼,“赵统领觉得婚事可行?就怕即便我诚心求娶,颜姑娘也介意我府中姬妾,不肯答应。”
赵翼内心疯狂呐喊:“吼吼吼,竟然是娶,不是纳!”
但表面上,他一副过来人的语重心长:“王爷您没试过,又怎知道?王爷身份贵重,如果真心求娶,颜姑娘一定会被打动。”
轩王没说话,望着一泓碧绿的湖水,陷入了深思。
***
赵翼的伤明面好了,但毕竟伤到筋骨,按照府医的话,怎么也得再养上大半个月。但赵翼执意回来当差,轩王看他坚持,也就允了。
赵翼回归后,轩王安排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暗地里出手,废了小霸王张品硕。
赵翼派人假冒外地富商,搭上知府张广亮这条线,给他送了几名扬州瘦马。
数天后,张府传来好消息,张品硕和瘦马在榻上行乐时,把命根子给伤了,张家遍寻名医,但伤势过重,怕是很难治愈。轩王听了,轻嗯一声,不辨喜怒。
赵翼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捣毁歃血盟总舵,又乘胜追击,将各地的分舵也都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赵翼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为轩王办差,导致腿伤复发,两条小腿都肿的发亮,赵翼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赵翼却一声不吭,只是简单敷了药。
自从轩王露出对颜姑娘的心思,赵翼每次过来,或多或少都带来些颜姑娘的消息。
据赵翼说,自那日从泉村回去,颜佳莹便病了,一直过了五六日才转好。
颜文俊因女儿的事,带上厚礼,亲自上秦府道谢。
又过了几日,赵翼带回来另一个消息。颜府举办赏花会,遍请五城还未定亲的公子小姐,名为赏花赛诗,实则为颜家小姐相看夫婿。
说及此,赵翼见轩王的脸阴沉得可怕,赶紧说,听说还未有中意人选,轩王紧锁的眉头才稍展。
“王爷”,赵翼十分贴心的说:“属下派人时刻盯着颜府的动静,如遇到好时机,您不如和颜姑娘先见个面,探探她的口风?”
“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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