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短短的时间便——
冷笑的声音微微在殿内响起,随即便能听得萧译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与低沉。
“看来今日你我是说不清了。”
说着说着,少年冷然的声音渐近,仿佛正朝外走来。
“作为皇长孙,毓庆宫仍旧是我做主,此事我既说罢了便罢了,这几日你好好歇息吧,毓庆宫的事不用再操心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软帘陡然被猛地掀开,在檀墨与醅碧她们惊震的身形下,萧译冷沉着脸走出来,周身泛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就连眸中也没有一丝感情与热度,让人觉得瘆的慌。
就在众人默然呆愣之时,萧译已然冷漠地走出东殿,丝毫未如从前那般多加叮嘱。
醅碧和绛朱心内都不由一个“咯噔”,只觉得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浮上心头。
而檀墨也没敢多耽搁,当即与醅碧和绛朱使了个眼色,便急忙小心地撵了上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殿内再一次陷入寂静,却是静的毫无生气。
醅碧和绛朱都担忧的相视一眼,随即默契地微微移步,手脚极为悄然的走了进去。
一掀开软帘,便能看到微弱的阴影下,少女平静地坐在窗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中更是未起一丝波澜,看到她们,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眸,便又淡然地收回去道:“退下吧,我有些乏了。”
“姑娘——”
醅碧闻言不由默然,绛朱却是害怕地换出声来,谁知换来的却是少女一记冰冷而可怕的目光。
“退下!”
绛朱登时缄默不语,无奈而又委屈地随着醅碧退了出去。待到出来,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微微整理了神色,可到底还是落在了宫人的眼里。
……
慈宁宫。
“当真?”
郭太后微微地一挑眉,近前坐着的管彤这才察觉出,郭太后到底是老了,无论当年如何的端庄贵气,如今又是如何的悉心保养,眼角的皱纹却是骗不得人的。
“殿下与小顾氏的争吵,当时在东殿的人都听到了。”
郭太后闻言微微沉吟了几分,随即嗤然一笑,眸中多了几分嘲讽道:“到底是年纪不大,免不了浮躁的那面。”
郭太后把玩着掌心微微焐热的玉如意,捋着下面的一条豆绿流苏道:“那顾家丫头,是想替毓庆宫拉拢京城的权贵,为长孙的未来铺好一条更好的道路,只可惜,太过急功近利了,而最重要的,她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管彤闻言转过头,看到郭太后投过来的目光,不由摇了摇头道:“管彤不知。”
郭太后眸中顿时浮起幽深的光芒,随即微微凑近,声音低沉而缓慢。
“是男人的心。”
管彤闻言不由一怔,郭太后却是自然地将身子靠回去,颇有几分兴致道:“顾家丫头这是世家礼仪学多了,男人的心思学少了。在男人心目中,嫉妒之心是会压制理智的。”
说着郭太后挑眉看向管彤说教道:“记住,女儿家的端庄得体,顾全大局,自然得男人喜欢,可有时候也得学会撒撒娇,使使小性子,吃点醋才会让男人安心,更能让男人乐在其中。”
“从前受宠的,向来都是妲己,赵氏姐妹这样懂得风情的女子,至于《列女传》中的班姬等人,你可瞧过她们有好下场?最后都不过是被弃之如履罢了。”
看到眼前的少女眸中微微泛起光芒,郭太后满意地提醒道:“如今,便是你善解人意的好机会了,若此时不把握,哀家也只会觉得你没用。”
管彤闻言不由抬起头来,对上郭太后示意的目光,当即含羞点头,声音温糯道:“管彤知道了。”
郭太后见此唇角微微勾起,含着几分满意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