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更何况,做这件事的人笃定查不到自己身上——”
听到顾砚龄的接话,萧译点了点头。
二人几乎是默契般的不说话,却都清楚,除了淮王萧康,只怕也没有人敢嚣张的在天子脚下谋杀他们了。
相比于萧衍这样善于伪装的软刀子,萧康实在是属于简单粗暴的性子,或许沙场久了,便习惯了喜形于色的方式,习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策略。
若叫他像萧衍那般,明明恨不得对方死,还能面对面谈笑风生,只怕是要他的命。
可正是这样的人,才没有萧衍那么可怕。
可这一次,萧康当真是做过头了。
“相比于二叔,萧衍才是更要小心之人。”
萧译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渐渐压低道:“我有几分预感,只怕二叔陡然对我们陡然下死手,与萧衍脱不了干系。”
“那淮王,你欲怎么办。”
听到顾砚龄的问询,萧译眉头稍稍松缓了几分,随即缓缓道:“奉县一切都预备好了,等到二叔去了辽东,无暇顾及奉县之时,再将一切连根拔起便结束了。”
顾砚龄闻此便明白了,既然要放长线,便没必要在此时打草惊蛇,只需要麻痹对方便好。
待到萧康去了辽东,所有的势力便离开了京陵,奉县势必是提防最薄弱之时,只要趁此时将一切大白天下,待到萧康反应过来,便为时已晚了。
即便萧康在军中有威望,一个谋权篡位,大逆不道的叛贼谁又敢依附?
只怕萧康等不到风光回朝,便要被槛送京师,等候宣判了。
“所以此次回辽东,是削弱郭慎宗的兵权,由你二叔与长兄脱颖而出的最好时机。”
顾砚龄闻言微微抬头,便看到萧译道:“此前一战你二叔与你长兄已然打出了名声,虽不及郭慎宗多年的势力,在旁人眼中已是后起之秀,此次若再立大功,辽东便要换天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以来,便是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郭慎宗这波前浪是一身的污水,早已洗不清,随便摘出两条,都足以致命。
而他们只用再小小地点一把火,将这些污浊照亮在世人面前,便是铁券丹书只怕都救不了他的命。
“郭慎仪那里——”
听到怀中人的问话,萧译将其揽在怀中轻声道:“郭慎仪听闻奉县那采石场的利润丰厚,便想着法儿的塞钱进去想要分一杯羹,二叔知道了也没阻止,只怕也抱着将郭氏一族拉进去的心态。”
以萧康的心思,想来是想着若出了事,便能以此威胁郭氏救自己一命,可他却不知道,如此行事,不过是多拉几个垫背的罢了。
对于萧康顾砚龄觉得,他生来便只适合刀剑厮杀的疆场,而对于朝堂这般暗箭不断的地方,他根本无力应付。
因为想在此胜出,除了狠心和杀心,还要一双看的长远的眼睛,当旁人看到第一步的时候,你若能看到三步四步,甚至将旁人的棋路看的清清楚楚,便已然定了胜负。
在淮王自以为与他们的对决中,他们已然看清了他的棋路,他却丝毫没看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