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从这一切便能看出,建恒帝对这一场婚礼的重视。
“长姊好漂亮——”
原本被顾敬羲牵着的钰哥儿笑着挣脱手,一把扑上来抱住顾砚龄,在众人的低呼小心中,却是笑盈盈的仰头道:“跟天宫上的娘娘一样。”
众人被逗得一笑,顾砚龄也是小心谨慎地弯下腰来,将小人儿揽入怀中,珠翠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起,少女却是爱怜地抚着钰哥儿的小脸认真嘱咐道:“长姊走了,以后钰哥儿就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
钰哥儿几乎脱口而出,随即看着眼前美丽光华的姐姐道:“以后钰哥儿长大了,还要保护长姊。”
听到孩子这般的话,顾砚龄忍住了眸中的热意,指尖摩挲着钰哥儿的脸,欣慰的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钰哥儿说的对,这么漂亮的妹妹,今日可不能叫长孙殿下轻易娶了去。”
顾子涵怕顾砚龄哭,因而插科打诨了一句,随即又转而看身旁的谢昀道:“咱们一会儿携手,可要好好为难为难长孙殿下才是。”
顾砚龄闻声看过去,看到了朝夕相伴的亲人,就连谢家的大舅母弘农杨氏(生谢昀),二舅母范阳卢氏(生谢玉),三舅母陇西李氏(生谢湛)也都站在人群中,分外欣慰的看着她,少女心下感动,不由地启唇轻笑,对上谢昀温和的目光,眸中顿时多了几分亲切,转而间,钰哥儿便又跑过去道:“大哥,我也要去。”
“好。”
听的顾子涵如此,顾正德不由嗔道:“涵哥儿,今日这日子,不得太无理。”
话虽是这样说,顾正德的脸上却还是浮起了欣然的喜意。
待到天色渐亮,宾客们渐渐入府,顾砚龄便由顾砚朝和顾砚澜这些姊妹们陪着,小心地用了些小点,待到朝阳升起的那一刻,隔着数道院墙,也能够听到华巷中响起的礼乐之声。
在浩浩荡荡的宫廷礼乐仪仗队中,萧译骑着枣红宝马,当真是春风得意地来到定国公府门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九皇子萧衍,锦衣卫指挥使韩振,以及与他相交甚好的王公贵族,更有翰林院里拔尖儿的翰林们。
一身大红喜服的萧译看着定国公府大门,翻身利落的下马,当着众人的面,脸带和煦如春风般的笑意,上前丝毫没有架子的向门前等候已久的大舅兄,和小舅子作了一揖。
顾子涵和谢昀见此,自然是礼貌地回之以礼,倒是颇为随和道:“长孙殿下太客气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在顾子涵和谢昀,谢玉,谢湛同样温暖如春日般的笑意下,堵门的文试与武试是一样都没少,吟诗作对行酒令,虎拳豹拳鹤勾拳可谓是来了个全套。好在文有翰林院的一班年轻朝臣辅助,武又有萧译特意邀请的韩振。
可即便这样也对付了许久,这一道门一道门的走下去,竟像是过五关斩六将,虽不易,但萧译却是甘之如饴,因为自己的媳妇儿这般优秀,便是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无不可。
虽说婚礼上少不了堵门这一闹,但到底要顾着吉时,再者面前到底是一班同僚,谢昀到了后面渐渐放水起来,顾子涵眼看着也玩儿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为难人。
这一路下来,总算是朝少女的绣阁琉璃院去了,看着陌生的路,陌生的景,萧译却是觉得脚下轻盈稳健,原来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来,却从未能正大光明来的地方。
今日,他总算是走到了这条路上,见到他日夜所思的人。
或许这也是幸福,来定国公府的第一日,便是他与她的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