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他倒是替阿译娶了一个机灵的孩子。
“冯唯!”
原本守在门外的冯唯听到建恒帝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还未等他站稳,建恒帝便已然吩咐道:“去将何院使召来。”
……
慈宁宫内一片死寂,看着那具渐渐冰冷而僵硬的尸体,周围侍奉的人都有些瘆人,连眼睛都不敢朝那方挪,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那死状太过可怖,即便不看,一股子浸骨的冷意也将他们死死的包裹着。
上座的郭太后此刻也是既冷沉又不耐道:“为何徐太医还未召来?”
“太后息怒。”
看着一群只会下跪的废物,郭太后便是一阵无名火。
恰在此时,外面却响起了内侍高扬而起的声音。
“陛下到——”
郭太后眉头微微一皱,身子动也未动,冷冷的坐在那,左手撑着扶手,微微倚着上半身,侧首看了眼一旁的榆嬷嬷。榆嬷嬷当即会意地蹲身,亲自给郭太后顺着气。
建恒帝一行进来,看到的便是躺在那儿,愤而无力的郭太后,当建恒帝的目光扫向地上那具尸体,并未多问,只上前拱手道:“儿臣请母后安。”
“孙儿请太后安。”
看到面前的建恒帝与萧译,郭太后几乎是从鼻腔中冷“哼”了一声,随即出声道:“请哀家的安?哀家看,在这偌大的宫里,也没有哀家的安身立命之地了吧。”
话音一落,下面的萧译便撩袍跪地道:“今日事急从权,孙儿言行失态,请太后降罪。”
看到皇帝身边跪地叩头,分外诚恳的少年,郭太后只觉得是虚伪的惺惺作态,因而嗤然道:“不必了,今日哀家有性命之虞时,在皇长孙的眼里却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看来哀家也不必在这慈宁宫坐着了,哀家已然让他们收拾好了东西,今日连夜,哀家还是赶去先帝的皇陵,陪着先帝好了。”
建恒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才扫到已然打包好的几箱行礼被安然放在大殿一边,郭太后,这是打算用孝道来压他?
“陛下——”
冯唯略有几分焦灼的声音突然想起,看到走进来的冯唯,建恒帝有些不豫道:“何事?”
冯唯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上座的郭太后,只见郭太后姿态讥讽的坐在上面,不发一言,正在建恒帝要皱眉问询时,冯唯却是悄声道:“靖国公不知从何听说顾姑娘毒害太后不成,反以命相逼,如今逼得太后要去先帝陵寝守陵,此刻已经请了杨老他们几位老臣跪在宫门外,请陛下给太后一个公道。”
建恒帝闻言侧目,随即平静地抬头看向上座的郭太后道:“太后是笃定儿臣不孝了?”
四周众人闻声,都不敢轻易答话,默默地将头埋下,只作听不到的模样。
靖国公是当今郭太后的幼弟郭慎仪,杨老便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曾经官至大学士,拜少傅兼太子太傅,只是这杨老虽忠心不二,威望极高,却也有一个老臣的通病,那便是食古不化。
人老了,孔孟之道看多了,便只看得清天理孝道,看不清是非曲直了。
如今却是被郭氏一族顶在前面,做了个糊涂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