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动动嘴巴,只怕就会参上谢昀一本。
如同从前褚怡宁借淮王府名义邀请她前去一般,明知可能是鸿门宴,却是不得不去。
那时这些事落在自己身上,她能将其中看的清;可到了谢昀身上,她却是反而看不清了。
可见一旦涉及到自己最为亲近之人,人都会失去理智,念及此,顾砚龄不由微微攥手。
谢昀看着少女为他担忧的模样,眸中渐渐变得更为温和,不由出声劝慰道:“九儿放心,虽未曾见过这位长公主,但她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会见机行事的。”
顾砚龄闻言看向谢昀,对上那双安慰她的眸子不由有几分怅然。
“表哥,万事小心。”
看到谢昀温和从容地点头,顾砚龄心中的忐忑与不安并没有消失,她的心中从来都觉得,这位天家的昭懋长公主是一位肆意放纵,却又不易对付之人。
而此刻即便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只单单看着她的目光落到了谢昀身上,她便无法稳坐。
当谢昀将顾砚龄送至廊下,便被少女劝了回去。
夜色深沉,耳畔渐渐响起了鹧鸪的叫声。
顾砚龄默然行在回琉璃院的路上,一旁的醅碧与绛朱察觉出自家姑娘的阴沉,不由也小心伺候着,谁知少女走着走着,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快到琉璃院时,几乎让她们忍不住提裙追赶。
进了屋内,少女几乎没有停歇,方坐下便连气也不带喘一下的道:“去将怀珠叫来。”
当怀珠轻声走进来时,便看着少女手中摩挲着棋子,却久久不肯下下去,只望着案上微微摇曳的烛火发呆。她知道少女必是有心事,因而上前小心翼翼的福身唤了一声“姑娘。”
座上的少女闻言抬起头来,随即淡淡地撂下手中的棋子,似是沉吟了一会儿,而下一刻便直直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需要你替我向殿下传个信。”
怀珠闻言当即颔首称是,屋内渐渐变得安静,就在她等了一会儿,准备抬头打量时,便听得少女低声道:“再有五日昭懋长公主要在府中设宴,其中宴请了昀表哥。”
说到这儿少女微微一顿,随即出声道:“我不放心,请殿下可否帮忙照拂。”
怀珠听了此话当即明白,连忙应了声下去了。
顾砚龄看着少女消失的身影,略微松了口气,却还是不由陷入了沉思。
若是坐在从前的太后之位,她便没有如此多的掣肘。
即便是天家的公主,照样要在她的面前俯首称臣。
可如今她再如何,也只是国公府的一个未出阁的嫡女罢了。
天家的范围内,她插不进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抵就是现在这般了。
因而她现在能够报以期望的,只有萧译。
希望这一次的担心,是她多想了。
否则,她当下便不会放过昭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