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的再远,也越不过后宅去。
“因为体寒,所以我从小更为畏冷。”
“体寒?”
少女好奇地抬起头来,萧衍唇角浮笑,随即点了点颌,语中略带了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苦涩。
“都是陈年旧疾了。”
少女闻言微微一顿,随即无意地移开目光,语气虽一如既往地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歉。
“对不起——”
萧衍目光温和的看向身旁的少女,眸中微微浮起,语气也更加宽容。
“无妨,顾姑娘无需自责。”
说到这儿,顾砚龄渐渐偏过头来,却是看到眼前的少年正凝望着远处的亭台,眸光温和而平静,一缕淡淡的阳光落在少年肩头,氤氲着温暖的光晕。
少年略缺血色的唇瓣微启,说出的话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一如那不染纤尘的谦谦君子。
“天命注定,我既是连天命都不曾责怪过,又怎能责怪姑娘。”
少年说到这儿,微微侧首,温润而清朗的侧颜在柔和的光晕下,就像是一块无需雕琢的美玉,一双好看的眸子凝着徐如清风的笑意定定看向她,轻轻的,便能撩动任何一个人的心弦。
“不过,顾姑娘是第一个为此与我说出这三个字的人,倒让我不由想引姑娘为知己了。”
话音落尽,四周陷入了一片安然的寂静,少女眸中微微一顿,看着眼前笑意和然的萧衍,不知过了多久,眸中也渐渐浮起了一丝暖意,唇角第一次勾勒出萧衍未曾见过的柔和弧度。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滞了,风仍旧吹拂着,那冬日的阳光却是将二人静静地笼罩着,浮动着温暖的光晕。
一切都仿佛那般静好。
萧衍温和的笑意渐渐达入眸底,看着眼前耀眼的少女,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
顾砚龄自然将萧衍那一丝细微的变化没入眼底,唇瓣的笑意却是越发自然。
夫妻数十年,她全然能洞察萧衍的心思,若论起演戏,萧衍即便不是第一,也当属第二了。
只不过,他却不知,今日的看客可不止是她。
……
王有珺静静地将自己隐藏在花影中,看着眼前和谐而安静的画面,脑中轰然一声,脸色渐渐变得越发难看。
她的双手渐渐攥起,将裙子皱巴巴地捏在手心中不肯放下,而那一股难以言明的嫉妒如同渐渐升起的火焰,一点一点的点燃了她的自信与骄傲,几乎燃成熊熊的火焰,烧为灰烬。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一双好看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那个举手投足都透着端庄的少女。
不甘和隐隐的自卑在内心死命的挣扎,此刻的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威胁。
她未曾想过,在她怀揣着满心的希望,以为自己可以如愿的收获地位,爱情,站在更高的地方,享受一切的荣耀,彻底改变那卑微的命运时。
却陡然出现了眼前这个顾砚龄,她更未想到,上天几乎将一切珍贵的东西都给了她。
尊贵的身份,
美丽的容貌,
还有华然的气度。
好像走到哪里,都注定是所有人的焦点。
而这些,都是她无力去比的。
最让她害怕的,是连姨母和表哥似乎都在倾向于她。
姨母送给顾砚龄的那一套头面意义太过深重,让此刻的她陷入了无尽的嫉妒和茫然之中。
如果从一开始,姨母和表哥都选择了顾砚龄,那么姨母的那些暗示,表哥那些温柔的举动又算是什么?
难道,她只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备选罢了。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王有珺几乎将指甲都嵌进了皮肉中,那燃烧起来的嫉恨也渐渐吞没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王有珺,只会要这世间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