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二楼的一个雅间,谢昀请了萧译先行入座,随即众人才在谦让中彼此落座。
当楼中跑堂的伙计来添茶送上菜谱时,谢昀自然地递到了萧译面前,萧译也未多推却,礼貌性地颔首,随即几乎不假思索的侧首说了起来。
当少年的声音渐渐响起,顾砚龄陡然发现,萧译所说的,似乎大多都是她喜好的。
满心惊诧的顾砚龄不由看向对坐的少年,她又如何知道,此次保陵之行,趁着同行之故,萧译在数番对弈之时,早已有意无意地向顾敬羲将她的喜好了解了许多。
而后因着顾砚龄与魏宝英的推却,而谢玉与谢湛二人又是不甚在乎菜品,谢昀便不徐不疾的又点了几样时令的新品和望月楼最为出名的菜品。
原本房内气氛有些冷清,但谢玉与谢湛一个爽朗,一个直率,因而两个人渐渐也将气氛活络了起来。
当房门再一次被推开,酒楼中的活计满脸喜意的端着菜上来时,小心翼翼的一样一样摆好,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众人歇息足了,便起身出了望月楼,来到了洛淮河畔,上了谢家的船舫缓缓行至河中。
透过格窗,岸边垂柳依依,翠绿的叶子碧如玉带,而再朝远处遥望,高低错落,庭院深邃的粉墙黛瓦矗立其中,让人感受着南方的温柔。
顾砚龄左手撑着腮,一阵风裹着湿意袭来,微微阖眼间是难得的清闲自在。
“这样好没意思,倒不如寻些乐子来玩,总好比坐在这儿的强。”
谢湛因着坐不住,因而此刻便觉得越发有些失了趣味,因而忍不住开口提议。
顾砚龄闻言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到谢昀笑着道:“那你倒说,玩什么的好?”
“不如投壶好了。”
谢湛兴然的开口,一旁的谢玉却是不置可否的慢悠悠道:“投壶技艺拼的多,运气却是拼的少,既是取乐未免失了本意。”
谢湛闻言似乎也是,技艺好的一直赢,技艺略差的把把输,确实没了活络气氛的意思。
“倒不如——”
谢玉眸中微微划过一丝笑意,随即逡巡了大家一眼,似是问询道:“咱们以击鼓催令定输赢,输了的,自然按着酒桌上的那一套来罚,如何。”
众人闻言彼此交汇一眼,随即相视而笑,原本出行就是徒一个乐字,因而也都默然许了。
谢湛见此甚为激动,一旁的钰哥儿也是抚掌而笑,不过片刻,桌上一应摆上茶点,时令的果子,众人围坐在一起,旁边设下屏风,屏风外便放着一小鼓。
在众人正寻击鼓之人时,萧译身旁的檀墨便主动出来接了,随即为了公平,众人被打乱了座次,檀墨更被蒙上了双眼,送至屏风后,背身而立,等候发令。
而当游戏即将开始,顾砚龄才恍然发现,萧译不知何时竟是坐在了她的旁边。
当众人都准备好,不由看向萧译时,萧译唇角微微浮起笑意,随即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得令。”
话音一落,屏风外便渐渐响起了错落有致的鼓点,。
直到传至第二轮时,鼓声渐渐变缓,萧译随之不疾不徐将手中的一枝青柳递至谢昀手中,依次下去,众人不由渐渐紧张起来,当柳枝送到顾砚龄手中,顾砚龄当即递向身旁的魏宝英,魏宝英忙接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