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让往外说。他能去,是因为晟哥儿现在太小,跟晟哥儿说不明白,所以才要一个忠于晟哥儿的人来掌握情况。
陈郡点了点头,没有再往细里询问。
几乎所有人,希望她做的过分一点,干涉的多一点,可她偏不,仿佛在燕国的过去已经不是她的困扰,而在燕国,能让她流连的,也就只有晟哥儿了。
偏晟哥儿也是王爷的儿子,谁也不敢冒着伤害王爷子嗣的风险去掣肘她。
像一个无解的问题。
陈郡的到来,就仿佛真的是探望,她让见放跟成风领着晟哥儿进了内室,自己则问了白总管几句,而王爷那里,也一直无人出来请她进去。
她站在门外,能听到屋里晟哥儿想出来找她的声音。
她也知道白总管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她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天气依旧炎热,陈郡等人都是一路骑马,有成云带路,回去竟然比来的时候还快了半天。
回到河州后,陈郡足足过了半个月才缓过来,她躺下总是觉得自己听到晟哥儿的哭声,有时候竟然会梦到林兆和抱着晟哥儿两个人一起哭。
这样的梦境太折磨人的神智了。
她给林兆和写了封信,问他身体如何,又问晟哥儿如何。
等看到种下去的岑米顺利的出苗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宁静。
八月初,林兆和回信。
他再次问她对于自己的将来有何打算。
陈郡微微心悸。林兆和的字里行间,带着一种冷淡跟千帆过尽的疏离。
她想了想还是提笔写道:“与王爷五年之约,尚有三年。三年之内,郡不嫁人,三年之后,若找不到能长久的另一半,那边依旧如今这样继续过下去。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郡已经过了慕父母,慕少艾的年纪。”是的,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足够的享受孤独,享受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头,那时候她心里还有个项屿,可也只是心里有他,大概她所做的,最为有勇气的事,便是将自己的器官捐赠出去吧,她那时候眼前只有死路,若是用仅剩的两个月辰光来换他一个展颜,一份幸福,她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林兆和从此再无信来,倒是见放依旧三天一封信的给她,告诉她晟哥儿的点滴。
陈郡很满足。
这一年陈国还算风调雨顺,秋天过后岑米终有有了足够河州种的种子。
陈国的商人也多了起来,最直接的反应便是草原上的许多物价都有所提升,人们对于商品的价值逐渐有了具体的认识。
若要说不好,就是北魏那边有陆续的几次扰边,不过都是几十人的小团队,也不至于上升到国家的地步,可风驰却也因此依旧回不来。
陈郡跟陈末在河州,宋氏留在京都照顾大肚便便的宋嘉苒,风驰在北疆,雷奔在西边,镇国公完全退居二线,现在府里许多事都是世子陈晨出头,陈雾从旁协助,大家天各一方,然而日子稳妥,岁月虽然依旧有些艰难,但已经有了静好的盼头。
陈郡在询问了李嬷嬷跟严嬷嬷的意思之后,又写信跟林兆和交待一番,然后就让她们两个人跟着方先生的商队回了燕国。
河州可以种植的作物已经有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之前被白灾吓怕了,对于粮食跟干草,在河州的流通并不很顺利,大家都喜欢尽可能多的存储这些东西,而不是让他们变成商品流通。
陈郡便趁机建了许多储草站,建在地势高且干燥的地方,模仿后世仓库的做法,一格一格的,把许多收集来的干草跟秸秆都放到里头。
她对外收干草,这些储草站也卖干草跟秸秆,且这些都是细碎的,处理过的,自然价格要比一般的高一些,可这样还是有人买,尤其是冬日来临的时候。
十一月底,河州下降一场小雪,陈郡裹了皮裘看着庄子上众人搭建暖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