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还真不好意思就方便,便喊了见放看着些晟哥儿。
林见放便把晟哥儿抱到路边,让他抓路上的野花。
成云看了一眼被闵婆子扶着去了远处灌木丛的陈郡,转回身也蹲下,郑重的跟晟哥儿道:“公子爷,您是天潢贵胄,可不能乱喊爹,这世上,您能喊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爷!”
林见放在心里撇了撇嘴。
成云还在那里嘀咕:“小祖宗,您听明白了吗?旁的能乱喊,这个‘爹’真不能乱喊!……,呃,‘娘’也不能乱喊……”
他这嘀咕的功力,没有说服晟哥儿,却成功的将他惹毛了,抓了一把花就往他头上扔。
陈郡跟闵婆子回来,就见成云头上顶着两朵小花……
陈郡抿了唇,掩下笑意,把晟哥儿接到怀里,众人依旧上路。
林见放默默看了一眼马车,给陈郡点了个赞。
马车颠簸,马背上也一样,陈郡再下车,目光忍不住往成云头上瞟,见成云头上的花没了,心里先舒一口气。
林兆和的声音却极其轻快的响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看向陈郡的目光是柔和的,可看向成云的,却如腊月寒风。
成云垂着头汗流浃背,几乎自己把自己吓出心肌梗塞。
陈郡见状就笑着解围道:“是晟哥儿胡闹。”低声将成云头上戴花的事说了。
林兆和便把晟哥儿接过来,漫不经心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也值当你大惊小怪。”说着就把晟哥儿举高了,笑着问:“晟哥儿,想没想爹爹?”
晟哥儿懵懂的大眼看向陈郡,陈郡立即点头,他这才响亮的喊:“爹爹!”
成云一颗心落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林兆和来接孩子,自然也怕晟哥儿哭哭啼啼的不跟自己回去,因此不管是玩具还是点心都准备了许多,便叫了见放跟成云看着他,放他在马车里头玩,他则示意陈郡去一边说话。
“怎么样?这两个月可有进展?”
就像学生给老师交作业一样,陈郡也略微有些紧张,她伸手将吹到面前的几缕头发勾到耳后,答道:“还好,有许多地方种了,也有了出产,虽然不多,但是看样子还是接受了。”
林兆和点了点头:“万事开头难,你既然做了,就塌下心做好。”他有心说几句王妃的事,可想了想还是没说。
河州庄园那一夜,对他而言,就如跌倒了却捡了个大元宝一样,可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无窘羞之意的陈郡,便知道,在她心里,恐怕觉得那一夜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样。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这种事是命运使然,可当面此时,还是忍不住郁闷,若是当时他硬气一些,陈国未必敢兴兵,自己怎么就松了手呢?
“蔬菜虽然也能果腹,可说到底并不是多么顶饿的,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陈郡想了想也没有瞒他:“种了些粮食,只是还不知收获时候是什么情形。”若是到时候有了收获,那肯定也瞒不住,若是没有,就算是自己瞎折腾了,估计也没人笑话。
林兆和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指着两个木头绣墩:“坐下说话吧。”
陈郡抬头看了天色:“时候不早了,王爷不早些动身?夜里住在哪里?”
“只与你说几句话,不着急,底下都安排好了。”他的目光盯住她。
陈郡便坐了下来。
林兆和这才道:“你现在还不食用荤腥?”
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不定。
陈郡被他看的略不自在:“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看过那些为了省出粮食,宁肯饿死的老人,她突然就对万物生灵好似多了些神圣的敬畏,不过,也只是她不吃,她并没有苛求别人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