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五日上一同给主母敬茶。
王妃脸上毫无笑容。
几位侧妃都是豆蔻年华,安然候家出身的伍侧妃明艳,定国公府出来的李侧妃婉约,礼部尚书出身的王侧妃清丽,皇贵妃的妹妹赵侧妃娇柔,各有不同,却都是美人,娇艳欲滴。
李侧妃在闺中与随国公府的嫡出二姑娘交好,知道王二姑娘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王阮娘,便主动开口道:“听说府里还有一位妹妹也是伺候王爷的,怎的不出来叫我们认认?”
赵侧妃捏了帕子沾了沾唇角,柔声笑道:“定是王爷太过疼爱,怕我们吓着了她。”
王妃不发话,林兆和只好开口:“去请王姨娘过来给几位侧妃见礼。”又解释了一句:“她顽皮了些,先前被我禁足在东苑。”
就这一句,阮娘还没来,便树敌无数,几位侧妃几乎不用商量,就定了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互相交换着眼色,打算给阮娘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一盅茶的功夫,小丫头道:“王爷,王妃,诸位侧妃娘娘,王姨娘到了。”
林兆和也是多日不见她,心里很想,便抬眼去看,只见阮娘穿了件素底桃红色缂丝袄裙从门外迈步进来,乌压压的头发只用根桃木簪子挽了个纂,动静之间,露出一截比脸还白的手腕子,晶莹皓白,上头的白玉镯都不能掠走半分光彩。
宽敞明亮的正房屋里空气一窒,过了片刻赵侧妃才起身:“这就是王妹妹了?真是个标致人儿。”
阮娘自进门,就一直低眉垂目,田妈妈小声给她介绍了几个侧妃,她依规矩做足了礼数,几位侧妃都是红封。用来打发下人的红封赏赐。
阮娘俱都双手接过,然后再交给田妈妈拿着。
唯独赵侧妃拔了头上一只金簪,笑着给她插到发里:“妹妹人美,就是穿的太素淡了,美得把我们也衬成了庸脂俗粉。”
金簪擦着头皮过去,痛得阮娘脸色一变。
林兆和眼睛余光一直关注着,见状扶着椅子的手一紧,淡漠的道:“行了,敬完礼就退下吧。”
赵侧妃就撒娇:“王爷,人家真的很喜欢王妹妹,就给妾身一个薄面,免了她的禁足吧,我们姐妹也可多个地方走动。”
四个侧妃全部入了西苑,西苑虽然大,却不如王姨娘独自占据东苑来的自在。
林兆和不做声,王妃脸上显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沙哑着嗓子开口:“都散了吧。”
阮娘扭头就往外走。
几个侧妃都看向林兆和。
林兆和却端起面前的茶盅。
进了东苑,阮娘便把那根金簪拔下来扔在地上。
田妈妈捡起来,上头不仅缠了三四根头发,还有一丝血迹,忙上前扶住阮娘:“姨娘您……”
阮娘闭了闭眼,快步走向屋里。
那一屋子的花花绿绿,别人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恶心难受。
林兆和不等天暗就过来了。
“屋里怎么没点灯?”
田妈妈低声道:“姨娘歇下了,说灯光耀眼,不叫燃着。”
林兆和点了点头,自己掀开帘子进了内室,田妈妈在他身后帮着点了灯笼,林兆和温和的道:“就放在屏风那边吧,免得吵了她。”
阮娘孕后嗜睡,倒是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林兆和一眼看到搁在窗台上的金簪,田妈妈趁机上眼药:“姨娘的头皮都破了……”
林兆和已经知道赵侧妃心狠,但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对待阮娘。
将阮娘搂在怀里,扒拉开她的头发一看,见上头果然有一长溜的血痕,已经结了粉红色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