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灵进出国师府那种顺畅,让求见不得的人颇多微词。
可归于这小郡主的传闻,他们可不能表现太过。
战九灵领着童蓉母女见到公孙逸。
公孙逸再不喜,也得装着。
战九灵将童蓉单独留在房内,扯着童思卉就到小厅用茶。
“公孙先生……”童蓉开口,泪已先落。
公孙逸虚弱无比,帐幔垂落,外面终不得见尊容,伺者只说恶疾传染,不让童蓉靠近。
“不必难过,人终有一死!”公孙逸的声音传来,惹得童蓉啜泣难止。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灵丹妙药,只要先生开口,民妇定然四处求取!”童蓉情绪难平。
伺者却说:“童掌柜,主子身子不利落,您有什么问题,奴才代答。”
“主子恶疾已乏力回天。”伺者凄哀。
童蓉纵然有千言万语,却到嘴边说不出来,即使不能奢望和公孙逸厮守一生,却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年轻就陨了!
“民妇愿伴先生左右伺疾!”童蓉缓缓跪在榻前,心知这也是个奢望,可还是想争取能伴在公孙逸身边得偿所愿。
伺者这下可不知道如何回答,闷闷的等着主子的意思。
“不必!早些回去,郡主府的事还望多加照料!”公孙逸病弱道。
伺者心中感慨不已,这妇人实在胆大,府中伺候的人,哪个丫鬟能近得了主子的身!亏她敢说!
主子这虽然是拒了,伺候久了也知主子动怒了。
童蓉戚戚然一笑,“是民妇逾越妄想了!既然如此,民妇定然好生照料郡主,先生可安心!”
童蓉清楚,若不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对郡主上心,公孙逸怎会轻易让自己得见,怕是跟府外等候拜见的人群别无他样,终究自己还是不同的!
战九灵被童思卉牵着,觉得手心有汗,想擦,却见童思卉沉默不语,也就随她去了。
再见童蓉,她眼眶通红,显然哭过。
心道,这女人对公孙逸的感情不止是一星半点儿,神棍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做戏需要如此狠厉?
“娘!”童思卉奔去,握紧童蓉的手。
童蓉再次催泪而下,“娘没事,多谢郡主成全!”
战九灵侧开身,避开她这一礼,总觉得受之有愧,欺骗一个痴情的人,心里总是难受的。
三人离开国师府,细心的人都发现童蓉抹泪,纷纷猜测这名动京都的童大掌柜是得知心上人命不久矣的噩耗难以承受,顾不得失态。
京都最喜传播这类事件,不止是今天这一传,反正她已习惯,更何况自己确实心系公孙逸,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国师大人到底如何?”
“听闻从太子府回来就病倒了,怕是难好!”
“这么说太子……”
“你不要命了!”
人群中耳语不断,战九灵上了马车,童蓉母女才前来请辞。
“郡主!”
“民妇就此别过,郡主府内务颇多!”
战九灵点头,扫了人群一眼,钻进马车,许图喝了一声,驾车走远。
好事之人围住童蓉母女,问东问西,想从她嘴中探得一些口风,童蓉推脱不答,红着眼护这女儿快速上了马车离开,任谁看了都觉得国师府该准备白事了。
“娘、你没事吧!”娘的心意童思卉怎会不明。
童蓉再忍不住,颤抖着双肩抱着女儿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