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渊在旁人的眼中,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可在萧之意眼里不是,哪样都不是。
萧平渊会给予她最好的物质生活,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原以为他只是性格使然,却没想到江纾慧的出现,彻底粉碎了萧之意的想法。
后来,她才知道,哦,原来他们年轻时候就是恋人,只不过因为家境分开了,临到中年再度相遇,自然是极高兴的,所以才能得他的温柔相待。
那自己的家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父母各自重组家庭,她呢,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
萧平渊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愣了一下,“你江阿姨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现在在休息,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别吵着她。”
萧之意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偶尔就是大小姐脾气,等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话落,萧之意眸光微冷,直径将他推了出去,不留余地,砰的一声关上门,“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干预我,这是我的房间,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就像是一座小城,放着她的悲欢,总归也不会有人在意,只有自己在收藏罢了。
听闻动静赶过来的江纾慧瞧着这一幕幕,装作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尴尬,问:“小意这是怎么了?”
的确是很尴尬,被自己的女儿当面训斥,一点面子也不给,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怎的话就出了口呢
“别理她。”萧平渊回首瞥了眼,挽了她的胳膊,“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吵到你了?”
江纾慧温柔的笑了笑,瞧着他,满目爱恋,轻声道:“整天在床上躺着也好不了,不如下床来走走。”
在他面前,她也没有尖锐的刺,只有这一幅柔情小意。
江纾慧看着丈夫满脸的憔悴,心中应当是明白症结所在的,稍稍想了想,便道:“我去看看小意。”言罢不顾她的阻拦,轻叩了几下房门,又回首补充道:“女人家说话”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这个家里统共也就三个人,在这个时间段敲门的,除了刚才被骂走的萧平渊,也便只剩下江纾慧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萧之意看着面前的镜子里映出的容颜,只深深的觉得讽刺。
这模样还真是精致啊,明眸善睐,温婉明媚,可惜倏忽,她眉目一转,逐渐显露出冷意。
江纾慧在门外又等了许久,可还是不见她答复,便说道:“小意,我进来了啊。”
“滚出去!”
江纾慧讪讪道:“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她想和她谈一谈萧平渊的事情,江纾慧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和第三者没有什么分别。
“滚。”
明明知道她不待见她,还敢凑上来。
如此,江纾慧也觉得委屈了,愣愣的,不做声。
她记得,谢天珩从不敢这样和自己顶嘴,哪怕是自己夭折了他最爱的篮球梦,也不曾这样过。
再说下去也是平白动怒,江纾慧干脆下了楼,在客厅看见萧平渊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道:“小意那边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我担心你受委屈。”毕竟他不在家的时间较多,没有办法事事周全。
“她是你的女儿,到底是想着你的,自然不会太为难我,”江纾慧笑了笑,眉目婉约,给他递了茶,“家里的事情有我,你就放心吧。”
纵使已临近中年,她的风姿亦是不减,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心里舒坦,精神也好了许多。
“要是她实在无理取闹,就别管了。”
女儿是他从小养到大的,这无理取闹的劲儿,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总归是会担心她受委屈的。
过去错失的年华,他不希望再以这种方式将痛苦重新加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