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逻辑,没有原由,更没有为什么。
然后她哭了近一个时辰,他陪了近一个时辰。
外面天色已暗,温婉蓉不动,丹泽也不去点油灯。
直到她的哭声变成抽噎,他扶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个凳子上,弯腰凑近道:“时辰不早了,我叫小二打盆热水来,你洗洗脸,然后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温婉蓉摇摇头,哽咽道:“你去吃吧,我没胃口。”
丹泽看她这样子,不敢丢她一人,一边帮她系盘扣,一边说:“我去点两个菜,叫小二送到房里来,你多少吃点,早点歇息,今晚我陪你。”
温婉蓉点点头,又摇摇头:“你陪我,晚上睡哪?”
丹泽笑笑:“我在椅子上凑合一晚,问题不大。”
“椅子上怎么睡?你明天不用去大理寺,可以回府补觉吗?”
他不想让她担心:“明天我去大理寺补觉。”
温婉蓉一听就知道他是安慰她,因为她从没听覃炀说去枢密院补觉:“你去了大理寺,哪里有时间睡,算了,你回去吧,我睡醒了,明早自己回府。”
丹泽猜她也要回去,微乎其微叹气:“你确定明天回去没问题?”
温婉蓉点点头,说想回去看飒飒,她好几天没见到孩子,心里放不下。
爱情再大,大不过血缘亲情。
何况她不爱他。
丹泽说好:“明天我送你。”
“我不要你送。”温婉蓉说这话并非客套,她太了解覃炀的性格,今天被他看见自己和丹泽一起,指不定明天他猫在半路偷袭。
覃炀说杀谁就杀谁,绝不手软。
见丹泽不答应,她说得委婉:“覃炀脾气不好,我不想他在路上惹事,但他肯定不会对我怎样,毕竟我们有飒飒。”
她没说,其实她还跟覃炀怀过一个,只是未出世。
丹泽不是听不出话里话,他不在乎覃炀挑事,但不想温婉蓉为难,犹豫片刻,答应她的要求:“我就把你送到府邸外的街口,你自己走回去。”
温婉蓉说好。
丹泽见外面天色完全暗下来,起身摸火褶子点油灯,火燃起的一瞬,照亮房间,透出温暖的橘黄色。
他背对着温婉蓉,清晰无比唤声“阿蓉……”
温婉蓉吸吸鼻子,问他什么事。
丹泽沉默一下,说:“以后别做今天这种傻事,除非你想好,否则我不敢保证下次不碰你。”
温婉蓉抿抿嘴,没说话。
丹泽接着说,语气强硬:“到时不管你愿不愿意,或其他下场,我都会带你走。”
温婉蓉愣了愣,随即垂眸,说知道了。
丹泽没再说话,点完灯就开门出去。
回来没多久,小二送来饭菜。
两人静静吃完,温婉蓉洗漱完,自己爬上床,合衣躺下,直到睡着也没跟丹泽说一句话。
以前她总把丹泽当小孩看,其实他比她虚五岁,个子也高她大半个头,身材虽比覃炀的虎背熊腰瘦两圈,但就今天他带她在房顶上纵身一跃,她感受到他的力量。
可能平日被他长相蒙蔽,以为丹泽是个弱不禁风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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