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覃炀寻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婉蓉像上次一样,把粉巷搅得天翻地覆。
也许粉巷真藏着他要找的人。
可眼下,怎么说才能哄住她。
覃炀彻底没主意。
温婉蓉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覃炀,我会亲自去大宗正院,要求和离!”
再后面,覃炀跟在后面说什么,如何解释,她一律当耳旁风。
她想,自己猪油蒙心才会一次又一次原谅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是故意气他一下,没打算让牡丹继续来,没想到覃炀一天都等不了,生怕牡丹吃了亏。
温婉蓉擦擦快要溢出眼眶的泪,心想她在他心里不过如此。
说在乎,都是没人对比的情况下,反正她就是他的下饭菜,替他怀两个孩子,巴心巴肝对他好,结果就是伤她一次又伤一次,从身到心……无穷无尽。
覃炀追到屋里时,温婉蓉根本没回去,直接转道,从侧门出去。
路上,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要去哪,在等反应过来,抬头,来到大理寺门口。
温婉蓉没叫人通传,到对面茶肆,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丹泽,还是堵这口气,也许两者都有。
从早上坐到中午,眼前的茶,就动一小口。
茶肆里的粗茶,喝到嘴里,全是茶渣子,她嚼了嚼,咽下去。
然后想,一会碰见丹泽该怎么开口,眼泪就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想哭,可心里太难过,停都停不住。
茶肆掌柜看她可怜,本想上来劝,被人拦住。
店小二机灵,一见是个藏青官服的男人,赶紧把大堂的客人都请出去,并拉着掌柜去了后院。
顿时偌大的大堂,只剩两人。
“夫人,你没事吧?”丹泽走过去,坐她身边,满眼担忧问。
温婉蓉没想到他真的发现自己,上一刻想好的说辞,这一刻全忘记,再看那双琥珀色眸子,透出关切、焦急及小心翼翼。
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打破,想都没想扑上去,搂着丹泽放声哭:“丹泽,天底下只有你最把我当回事!”
丹泽被她哭愣了,也没料到对方会抱上来,鼻翼间飘着清幽的木香,拨动心弦,而后他的手在空中犹豫一会,落在温婉蓉背上,轻拍两下,柔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婉蓉想,她跟他怎么说,难道说覃炀为一个粉巷优伶跟她翻脸发脾气,还跟对方拉拉扯扯?
她不能说,因为丹泽也做过伶人。
她怕说了,伤他自尊。
温婉蓉不说,丹泽也不勉强,就陪着她,听她哭完。
隔了好一会,丹泽听哭声变小,拍拍对方的背,极轻声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温婉蓉带着哭腔“嗯……”一声,爬起来,重新坐好,低头,吸吸鼻子:“我好多了,你有事先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坐一会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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