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她放下手里的茶盅,身体微微前倾,
加重语气,“你听明白了吗?”
宝春听出弦外之音,连忙磕头,说明白,立马去办。
杜皇后没留,朝她抬抬手。
静和公主从宝春嘴里听到传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母后怎会忍心见本公主做侧室也无动于衷。”
宝春站在一旁,劝:“公主,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您和世子爷要再闹下去,皇后娘娘知道彻查,私自出宫的事肯定包不住。”
静和公主明白其中利害,可一想到今天被许翊瑾压过一头,满心愤恨。
她想,今天的事不能这么算了,得给许翊瑾一点教训。
要他知道顶撞公主的下场。
对于许翊瑾而言,他早把静和公主忘到九霄云外,现在一心一意就想怎么能让玉芽知道他的心意,还有让家父同意玉芽进门。
玉芽自从被表白,见到许翊瑾就躲。她年纪不大,心眼也直,但要说一点没见识是假话,之所以不敢妄想,因为曾经伺候过一个姨娘,开始受宠,时间久了总有老爷不在家的时候,不在家大太太就想尽办法折磨,可当着老爷面又扮演互亲互
爱的戏码。
最后姨娘斗不过大太太,跳河自尽。
她想,自己这么蠢钝,还是别步那位姨娘后尘,惹不起还躲不起,以后嫁个条件稍好的人家,小富即安过一辈子挺好。
然而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尤其男人。
许翊瑾想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儿女心思,不但出师不利,还被世子爷的身份牵绊,心有不甘,加上覃炀明里暗里说他两句,确实面子挂不住。
他决定找玉芽说清楚。
玉芽为了躲许翊瑾,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老太太院子里,跟在冬青身边做事。
许翊瑾不敢叨扰外祖母,加上院子里女眷多,他自觉不便,没事就在外面的抄手游廊溜达,大有守株待兔的意思。
问题守株是守株,兔子不来,守了白守。
他一连等了两个下午,没见玉芽的身影。
一颗骄傲的侯爷世子心很受打击。
“表嫂,我是不是被玉芽姑娘讨厌了啊?”遇到温婉蓉时,许翊瑾十分沮丧。
讨厌?温婉蓉想不至于吧,以她对玉芽的了解,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讨厌一个人会直接说出来,不是避而不见。
但有些话又不能说太明,温婉蓉旁敲侧击地问:“许表弟找玉芽何事?”
“也,也,没,没什么事。”许翊瑾一紧张,又开始结巴。
温婉蓉猜他就是想见见玉芽,又放下面子,安慰道:“你别紧张,玉芽要跟冬青学很多事,也许没闲暇时间,肯定不是讨厌你不见面,这点你放心。”
“这样啊。”许翊瑾大松口气,转而笑起来,“既然玉芽姑娘忙,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转头回屋。温婉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心思真是单纯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