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洗完不能吃饭。
玉芽自从住进覃府,一直由温婉蓉护着,粗使活从未做过,现在洗衣房的下人要给她下马威,只能忍气吞声。
再也不说告诉夫人这种话,后知后觉的她明白,夫人不是万能的,也不可能永远活在夫人的庇护下。
她弯着腰,用皂粉在洗衣板上搓手里的衣服,因为不得要领,指关节很快磨破,这种小伤小痛还能忍,而面朝脏衣,背朝天的酷晒,热得叫人喘不过气。
满头满脸的汗珠子滴在木盆里,一开始她还用袖子擦一擦,时间久了,也不擦了,忍着一口气,心想等这一个月过去,看她怎么收拾这些见风使舵,逢高踩低的恶心嘴脸。
然而气再多,也有被消磨殆尽的时候。
眼见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满天刺眼的阳光变成余霞散成绮,玉芽才洗了一半。
又热,又累,又饿,她洗着洗着开始冒眼泪,渴了跑去喝缸里屯集的凉水。
实在扛不住,就窝在树荫下眯着了。
玉芽不知道许翊瑾什么时候来的,她醒来时,就感觉伤口上有丝丝凉意,被晒的地方也有。
“世子爷,奴婢自己来!”她看清来者,瞬间惊醒,忙爬起来,往一旁躲了躲。
许翊瑾把药瓶递过去,解释道:“我看你晒伤了,给你涂药。”
玉芽说什么都不要他的药,摇摇头:“谢世子爷好意,奴婢还有好多事没做完,请世子爷回去吧,免得污水弄脏您的衣服。”
许翊瑾在军营里待习惯了,不讲究,只问:“你吃了吗?”
玉芽还是摇头。
他看她怪可怜,把药塞她手里,说去去就回,转身离开。
玉芽以为他就是来看看,没深想,也没擦药,继续洗衣服,今天洗不完别说吃饭,睡觉都够呛。
然而许翊瑾直接去找温婉蓉。他站在门廊下,替玉芽求情:“表嫂,这事能不能算了?是我做事欠妥,跟玉芽无关,她一个小姑娘脾气直点,也不至于满满三大盆衣服,盆口有她一半身高,就她一人洗,别说她是姑娘,换我,我都受不
了。”
温婉蓉暗笑:“你去看她了?”
许翊瑾这才反应过来,暴露行迹,挠挠后脑说是。温婉蓉并未答应他的要求,说出心里的想法:“正因为她性子太直,棱角太多,才要磨,我能护她一次,不能护她一世,我曾许诺过,给她寻个好人家,但照这样的脾性,去哪都会吃亏,不如在我看得到的
地方吃亏,起码我有分寸。”
一席话说得许翊瑾哑口无言。
他想惩罚既然免不了,好歹先让人填饱肚子。
“表嫂,”许翊瑾斟字酌句,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玉芽一天没吃,洗到半夜也洗不完,惩罚是不是量力而行?”
温婉蓉说会考虑,然后要许翊瑾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饭剩菜给玉芽端过去。
玉芽没想到许翊瑾会折返,还带着饭菜,狼吞虎咽,边吃边掉泪。
“你慢点吃,别噎着。”许翊瑾看她这个样子,心都软化了,甚至生出一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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