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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一分钱,是真正用血和汗换来的。
温婉蓉想,这次回去,就把家里两人的衣服,以及自己的首饰,值钱,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清理一遍,不能由着覃炀性子胡来。
尤其衣服,贴身的不说,光外衣,大衣橱里满满当当,有些衣服,覃炀穿一两次,就不穿了,美其名曰不好看。
温婉蓉想,他一个粗人,懂什么好不好看,八成穿得不舒服,就不穿,最后穿来穿去,就常穿那几件,不是一星半点铺张浪费。
她的衣服也是,每次和官夫人聚会,免不了去逛布庄,一逛就要买新料子,有新料子一定做新衣服,恨不得现在一天一件都不带重样。
老太太倒不说他们什么。
温婉蓉自己觉得有愧。
回想起来,覃炀对她真好,他没像别的夫君,自己花天酒地,对糟糠之妻这也不能准买,那也舍不得,顺便见一个爱一个,娶三房四妾,觉得不过瘾还要养外室。
覃炀都没有,虽然以前玩得疯,后来对她一心一意,银钱随便支取,她买什么,花在哪里都不需要报备。
但想他说什么柔情蜜意的浪漫情话,不可能。
多正经的情话,到他嘴里,全成歪理邪说。
世事难两全。
温婉蓉闷闷叹气,拉回思绪,抬眸看一眼烈日炎炎,越往边界走,太阳越毒辣。
晚上洗脸时,鼻子晒脱皮。
有小厮建议,脸上要缠布巾,一遮阳,二防风。
温婉蓉隔天上路,就按这个方法办。
等再到临近边界最后一个落脚点樟木城,大姑姑已经派人在城门口迎接。
有个穿当地衣服的小厮上来问,是来自燕都的覃夫人?
温婉蓉怔了怔,问他怎么认出他们,小厮笑笑,说他们一出发,燕都就发了八百里加急给老爷夫人,告知体貌特征,另外他们的穿着,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樟木城外有异族犯境,城里外地商人早都离开,不会有人选择这个时候进城。
温婉蓉对他笑笑,亮明身份。
小厮带着一行人进城。
樟木城比温婉蓉之前去过疆戎城小,民风朴素,大多住户以牛羊为生,可能由于地势关系,当地的人肤色较黑,颧骨上都有两坨潮红,似乎长期日晒而成。
温婉蓉想,覃炀肯定也晒黑不少。
“到了。”领路小厮的声音拉回她思绪。
温婉蓉循声望去,一个体态丰韵的女人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迎上来:“听说你一路骑马而来,肯定辛苦,我已经叫下人备好热水,你先洗个澡吃点东西。”
说着,自来熟自我介绍:“我是覃炀的大姑姑,你大姑父和宋执都在营地,估摸这几日回不来,不过你肯定会见到的。”
温婉蓉立即向她福礼问安。
大姑姑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眼底露出笑意:“不上妆粉也看得出是个标致人儿,炀儿娶了个好福气。”温婉蓉低头浅笑,又寒暄几句,问起覃炀:“他人呢?祖母肯定告诉,我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