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覃炀哪是忍一时之气的人。”
顿了顿,接着道:“您常教导,刚者易折、柔则长存的道理,阿蓉铭记于心,所以低首俯心的事,只能阿蓉来做,暂时过了弹劾这一关再说。”
“你有这份心就好。”老太太颔首,又问,“这些话,炀儿知道吗?”
温婉蓉摇摇头:“没敢跟他说,说了他肯定不同意,不是他不懂,他怕我在外面吃亏。”
老太太沉吟半晌:“倒像他的行事作风。”
温婉蓉起身福礼:“祖母,您说夫妻本应同心,阿蓉只能想到这么多,能替覃炀做一点是一点,之前是阿蓉不懂事,不该吵架,让祖母忧心。”
老太太笑起来,叫冬青给她茶杯添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过去就过去罢。”
转头又对冬青说:“以后少夫人的应酬你跟着去,叫玉芽过来伺候,那小姑娘直性子,不矫情,挺招人喜欢。”
温婉蓉知道老太太体谅她心思,忙福礼言谢,又把玉芽叫进屋:“快给祖母磕头谢恩。”
玉芽被说愣了,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先跪下去,磕个响头。
把老太太逗乐了:“哎哟,哎哟,快起来,别吓着这孩子。”
笑闹间,温婉蓉想,就真的原谅覃炀吧,就算不为他,把她当宝,当家人的老太太到哪里找。
再回屋,冬青和玉芽收拾东西,相互对调住的屋子。
玉芽问温婉蓉:“夫人,奴婢还能过来玩吗?”
温婉蓉摸摸她的刘海:“当然能啊,你得空,有不懂的就过来,多向冬青请教,在祖母身边要机灵点,看事做事,知道吗?”
玉芽点点头。
冬青问温婉蓉有没有特别规定,温婉蓉说没有,一切按平时起居做事就好。
到了听戏那天,温婉蓉特意选了件素雅的裙衫,但发髻上玉翠鎏金的卧凤簪和夜明珠项坠精致又华贵,足以彰显覃少夫人的身份。
等她进戏园子时,里面已经传出笑闹声。
有好事的眼尖,招呼她过去:“说曹操曹操到,正提到覃少夫人,就来了。”
温婉蓉露出一抹浅笑,跟各位相熟的夫人一一寒暄。
关系稍近的,对她的穿着开始评价:“你今儿这簪子不错,就是衣服素点,一会听完戏要去布庄看新来的料子,再做两件衣裳,一道去?”
温婉蓉笑笑,说好啊,扫了一圈,没见到杜夫人,也没见到齐夫人和光湘郡主,就问:“杜夫人她们还没来?都快开场了。”
对方朝上面努努嘴,用扇子挡住半边脸,白一眼道:“早就来了,嫌我们太吵,去了包间儿。”温婉蓉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二楼包间,坐着三个人,中间穿得最华丽的是杜夫人,左边梳着凌云髻,戴金丝八宝珠簪的是光湘郡主,右边齐夫人大抵出自书香门第,与紧邻两位气质穿着明显不同,湖蓝
纱衫配如意钗,颇显几分清冷。杜夫人似乎也看见她,仅仅瞥一眼,视线又回到光湘郡主身上,两人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