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偌大的宫门外,抬头望了眼春阳高照的湛蓝天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晚上回府,温婉蓉大概等他等很久,坐在被子里,头倚在床架上睡着了。
覃炀放轻动作,扶她躺下,还是把人吵醒。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温婉蓉揉揉眼睛,趴在靠枕上,想睡又不想睡,迷迷糊糊抱怨,“你这几天好忙,我起来时你走了,你回来我都睡了,一句话都说不上。”
覃炀脱了外衣,过来陪她,把前几天宋执来府上的事大致说了遍。
“他没事吧?”温婉蓉瞌睡醒了一半,顺势靠在覃炀怀里问。
“他能有什么事。”覃炀有一下没一下摸她头发,“不过这两天消停,回府里睡,不去那边快活了。”
“这段时间你晚上回来小心些。”温婉蓉直觉不好,抬头看向覃炀。
“我知道。”覃炀说着,话题转向她,“倒是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养胎,任何人拜访,祖母会出面,她老人家知道怎么处理,你谁都不要见知道吗?”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而后又环住覃炀的腰,不想他走,脸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覃炀,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天天一个人在屋里好没意思。”
覃炀拍拍她的背,低头道:“不是有玉芽陪你吗?”
温婉蓉说,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
覃炀哄道:“太医要你头三个月尽量卧床休养,忍忍,时间很快过去。”
“可每天待在屋里真的很无聊,”温婉蓉头几天不用忙,挺好,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书不让我看,怕伤眼睛,账也不要我查,怕伤神,我天天睡了吃吃了睡,真当养猪啊?”
覃炀笑起来:“万事不操心还不好,我天天在枢密院累得要死,巴不得混吃等死。”
“你不一样。”温婉蓉爬起来看他一眼,又趴到他怀里。
覃炀反问:“我怎么就不一样?”
“你是能者多劳,谁叫我夫君这么有能耐呢。”小绵羊学二世祖坏笑,又撒娇,“玩笑嘛,别吹胡子瞪眼,会吓到孩子的。”
覃炀面无表情盯着她,想孩子毛都没见到,天天拿孩子说事。
不过小绵羊仗着自己是孕妇,怀着头胎,覃家第一个曾孙,小尾巴各种翘,在覃炀身上蹭啊蹭,还故意低头抱怨:“孩子,你爹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板起脸吓唬我们娘俩。”
覃炀简直无语问青天,跟一个肉球说话,听得懂才有鬼。
以后多生几个还得了……
转念又算了,温婉蓉开心就好,就算弥补以前对她的不好。
温婉蓉从没感受过被人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是什么感觉,现在她深深体会到,幸福得不能再幸福,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以前别说在温府,就是在覃炀面前,想都不敢想。虽然她就是个没用的绵羊,既没有老太太一套厉害的宋氏棍法,也没有覃炀任何一个姑姑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风采,但她还是努力往覃炀的高度爬,希望有朝一日得到他的承认。